聽著氣音般又低又輕的聲音,看著這張距離自己很近的臉孔,神威只覺得有點怪怪的,心裡怪怪的,身體似乎也怪怪的。
斑又問:“我派滿月送去的信可曾收到?”
想到那四個字,神威沒忍住笑了笑。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你知道那句完整的話代表什麼嗎?”
黑暗中,他能看到斑唇邊那肆意張狂的笑容。
他微微點頭,隨著他點頭的動作,兩個人的額頭抵在了一處。
剛剛泡過澡後,散了熱的神威通體冰涼,而斑卻是火熱的。
來自神威額頭上的涼緩解著他的熱,他舒服的想要再靠近一些。
“就是因為知道,才送信過去不是嗎,你也真的回來了。”
“嗯,這樣說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神威將人推開些,直到此時,他才發現了些許異常,於是又問:“你喝酒了?”
斑輕輕點頭,有點煩躁,“他們說了一些讓我覺得心煩的話,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喝,我也跟著一起喝了些。”
神威推開斑,兩個人一起往矮桌那邊走。
點燃了矮桌上的蠟燭,房間倏然變亮,神威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他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回來過了,下午回來後,一直在主屋陪阿雪。
阿雪對他們這次的遠行很是擔憂,日日提心吊膽,現下看神威和泉奈好端端的回來了,她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神威明白阿雪的心情,在那個幾乎人人早逝的年代,阿雪已經算是長壽的一個。
沒有孩子的她,只剩下神威斑和泉奈,她現在對待他們,就像是一個母親對待她的孩子。
這其中有身為女人的天性,也有來自宇智波零落的影響。
神威故意將泉奈對戰守鶴的兇險隱去,重點跟她講了外面的見聞。
即便是見聞,也都是挑著好的說,說東面海港城鎮的風光見聞,絕口不提路上遇到的流浪平民。
從主院那邊回來,又去了沐浴間泡澡,並且一直泡到現在,回來的時候房間裡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
神威一會兒在這邊,一會兒又去到那邊,將略顯凌亂的房間收拾整齊。
斑也不願意老老實實的坐在那兒等著,神威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有時候神威猛地轉身,還會跟他撞個滿懷。
神威頭疼,推著他去坐好,斑只是笑,目光流連在他身上。
“你以後還是不要喝酒的好,喝了酒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斑也不惱,原本喝了酒,他回來可以睡個好覺,誰能想到他才到房間換好衣服,就聽到了走廊上傳來的木屐聲。
想念的人終於回來了,斑很高興,連燈都沒來得及點上就急忙衝了過來。
“喝了酒也很好,這樣或許能夠卸掉偽裝,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神威將最後一件衣服疊好放到櫃子裡,轉身回頭看他。
他挑挑眉,語氣帶著些不善又帶著些戲謔。
“你這話在我聽來有歧義,你最好給我保持清醒。”
斑當然知道神威指的是什麼,他緩緩地抬起眼皮,臉上卻一直帶著慵懶魅惑的笑容。
他單手支頤盤腿坐在矮桌旁,那燈光距離他不過一把尺子的距離,能夠非常清晰的將他的眉眼照亮。
燈光薄紗一樣的鋪在他身上,雖然笑容狂放肆意,眼神邪惡危險,但斑還知道剋制怎麼寫。
他只敢用眼神去做想做的事,至於行動,那是萬萬不能的。
在神威沒有對他生出愛情之前,他不能做那種事,如若忍不住出手,那他跟日向家的混蛋又有什麼區別。
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