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准許的四人進入了陰冷的廢墟,沿著被積水浸透,已經微顯鬆軟,卻也尚能支撐的樓梯步上了二樓。只不過,眼前的景象實在是讓他們大吃一驚。
“女人?怎麼全部都是女人?”這是天翔走進房間時的第一個念頭。
陰暗潮溼的房間裡,疊摞起來的磚石碎塊小心地堵塞了朝向兩邊的孔洞。剩下唯一一扇用於通風的窗戶,則是用一塊被蛀蝕得斑駁點點的木板所遮掩。儘管如此,仍然無法將帶有寒氣的狂風完全阻隔在外面。刺入骨髓的寒冷依然從碎石與木板的縫隙間悄悄鑽進,佔據了房間裡的各個角落。僅僅只剩下位於屋子中央一堆尚在燃燒,但卻已經散發不了多少熱量的小火,在苦苦支撐著已經所剩無幾的陣地。
火堆的附近,圍坐著一群神情呆滯的女人。她們擁擠得是那樣緊密,以至於相互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縫隙。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圓形的人環,將整堆火焰全部籠罩。只留下頭頂上一處微小的空間,尚能容許空氣小心地透過。
她們在取暖,就依靠著這麼一個很小的火堆在取暖。看著她們,天翔忽然間不由得想起了基地裡族人燃起的那些巨大的火堆。那些熊熊燃燒,每天都不曾熄滅的溫暖火堆。
看見四個穿著古怪的男人走進,所有圍坐在一起的女人全都“忽啦”一下站了起來。手邊的投槍也高高舉起,將閃爍著淡藍色光芒的鋒利槍尖,指向了這幾個突然造訪的陌生人。
“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你看,我們沒有武器。”天翔見狀,連忙抬起左手輕輕晃了晃,右手卻絲毫沒有放鬆緊握的M5G43槍柄。烏黑冰冷的槍口,也始終沒有任何偏差地指向面前的女人。
善意歸善意,但是必要的警惕絕對應該保持。
可能是看到他們手中並沒有狩獵者慣常使用的武器,女人手中的槍尖也開始微微低垂。有幾個衣服單薄的,甚至直接丟下手中的投槍,猛地坐下,將原本靠後的位置,硬擠到了火堆前。從其顫抖不已的身體與牙齒打戰發出的撞擊聲看來,寒冷造成的威脅,顯然要比這幾個莫名來訪的陌生人要大得多。
()
不僅是她,幾個身材較為瘦小的女人,也紛紛圍坐到了火堆前,瑟瑟地顫抖著。她們身上幾乎就沒有什麼衣服,有的只是幾塊僅夠遮羞的布片而已。一陣冷風吹過,就能輕鬆掀起它們,露出隱藏在其下乾癟的Ru房。
“真慘!”天翔身後的戰風搖了搖頭,輕輕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間,手中的槍口也微微指向另外一邊。順著指引,天翔清楚地看到:一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女孩,正顫抖著,一邊用口中呵出的熱氣,溫暖著因為寒冷而被凍得發青的雙手。一邊將一雙粘滿汙漬的腳伸到火堆邊烘烤。而她的左腳上,僅僅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大拇趾而已。其餘的趾頭位置,已經被四個黑乎乎的印記所代替。
那是凍傷留下的痕跡,古人的醫書中曾經提到過這一點。
不僅是她,幾乎所有圍坐在火堆前的女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有那麼一些因為寒冷造成的淤青。而且,天翔還注意到,除了火堆前那幾根零散的枯樹枝外,整個房間裡,再也找不出一丁點兒可供燃燒的東西。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天翔只覺得鼻子一陣發酸。眼中也沒來由地湧上一股酸鹹的液體。
不只是自己,就連其身後的三個人。天翔也能感覺到他們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一種說不出的悲傷在那一瞬間將四個男人完全籠罩。
人類,這就是曾經統治地球的人類,曾經擁有超過幾十億數量,創造了無數輝煌與文明的人類啊!
“你們能給我們什麼幫助?”剛才的女聲再一次從人群中響起。順著聲源,天翔很容易找到了它的主人——一個看上去已近中年,身材也相對較為魁梧的女人。看得出來,她應該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