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相互對峙。
“託比馬龍對你們做了什麼?”
終的日本話,美國大兵們自然是無法理解,他們只知道少年相當激憤。霍普金輕輕地舉起雙手。
“冷靜一點,小男孩,有話慢慢說嘛。那隻怪獸是你們的朋友嗎?我們以為它要害你們所以才會開槍的呀。”
難得的辯解,由於是夾雜著奧勒岡腔及軍隊腔的快速英語,所以終根本無法理解,而且他有正當的理由感到憤怒。
“什麼壞事也沒做,只因為樣子討厭,就可以隨便發動攻擊嗎?身為美軍,在他國的土地之上任意行使暴力是對的嗎?”
這方的說辭,凡是有良心的美國人聽到,肯定都會感到羞恥,只可惜對方完全聽不懂。由於是秘密行軍,所以卡林頓上尉並未讓翻譯陪同前來。
兄弟二人站在受傷的騰蛇前方,為異形朋友擋住整排的槍口。
“怎麼辦,終哥哥?”
“對於同時持有武器及殺意的敵人,無需以紳士之禮對待。”
“我們有這條家訓嗎?”
“我剛剛編出來的。你反對嗎?”
被狠狠瞪著美軍的終一問,餘立刻用力搖頭。
“沒有沒有,就算是終哥哥自己編出來的,我也覺得是非常卓越的家訓。”
“你呀,反正都要贊成的話,何不幹乾脆脆地贊成呢?真是的,明明一臉懷疑卻又表示贊成。”
終一面抱怨,一面檢視騰蛇的傷口。傷口仍然持續出血,不過已經趨於緩和。大約維持在滲出的程度。不愧是仙獸,療愈的速度相當的快,然而彈頭全都卡在體內,不想辦法拿出來是不行的。
“真想好好的教訓這群人一頓,只可惜必須先治療託比馬龍的傷口。快找個沒有降灰的地方讓它休息一下,否則根本沒辦法上藥……”
一名美國兵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始移動,那是吉克斯上等兵。他的槍口並非對著騰蛇,而是對著少年之一。
驚訝的霍普金以左手壓下吉克斯的槍身。
“喂,你想做什麼?”
“要是留下目擊者就不妙了。”
“別這麼做,你還有點良心吧?對方是小孩子呀。”
“小孩子也有作證的能力,沒錯吧,欸?”
“……”
“在國家利益之前,不論是浮濫的人道主義或是偽善的感傷,都沒有存在的價值。沒錯吧,欸?”
“……你這傢伙,為了將自己的野蠻行為正當化,居然什麼歪理都掰得出來。”
霍普金的語調中充滿了厭惡。正因為吉克斯是自己的戰友,所以他更明白對方有多麼可惡,他是個對妻子施加暴力而導致妻子逃走的粗暴男人。
“聽說我軍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殺了二百名的恐怖分子,其中一定也有非武裝的女人和小孩吧?”
吉克斯並未直接回答,像是嘲弄般地撇了撇嘴角。
“少了一隻腳的孩子,也能拄著柺杖埋設地雷。女人也好、小孩也好,即便是肢體殘障者都好,恐怖分子就是恐怖分子。”
吉克斯低吼道,額頭上浮出汗水。
“況且,那兩個傢伙跟本不是孩子。他剛才對你的步槍做了什麼?那不是人類所能做到的呀!不殺掉他們的話,他們就會來殺我們了!”
“如果沒有卡林頓上尉的命令……”
“上尉早就嚇得腦筋一片空白了。你看看,他就只能站在那兒雙腿發軟而已。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只要他能在事後把責任扛下來就行了。”
就在吉克斯準備扣下扳機的一瞬間,終的眼睛和手腳亦同時動作。
夾雜著灰的泥巴,以猛烈的氣勢擊中吉克斯的臉。是終踢過來的。其它計程車兵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