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繼續想。
李裕宸接受了自己只剩下一副骨架的事實,覺得這只是虛幻,不會是真實,便絲毫不在意。
一副皮囊而已,暫時沒什麼需要,便不奢求什麼,至於交流,就當自己是又聾又啞,迫切需要時便以文字交流。
語絕時想說話,如今到聽絕,他連話都不想說了。
沉默著的時間流逝。
許久,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讚歎道:“你很不錯。”
聲音響於很久以後,音符在空間裡飄蕩著,只被空氣和岩漿聽去聲音。音波漸漸弱,直至消逝,似乎刻下什麼,卻是沒能留下任何痕跡。
中年男子伸出右手,隔著些距離點在李裕宸的額上,看得到一個細小的紅色光點在光禿的額骨上輕輕顫了一下。
之後,中年男子不見了,李裕宸也跟著不見了。
一副骨架,出現在沼澤地裡,坐在魔獸間。
魔獸發覺身邊出現一副骨架,卻是沒有什麼的表示,還是繼續著之前在做著的事情,受著鼓動而殺戮,也是本心向往的殺戮。
有人與魔獸廝殺,衝破了魔獸的包圍,到骨架前方。
“這是誰?”李裕宸呢喃。發出瑣碎聲響。
他還在思索,那人便是靠近,而且速度很是迅猛。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殺意沸騰。
靈力在空氣裡歡快地跳動著,隨著一柄紅白相間的長劍舞出美妙的痕跡,像是一朵絢麗的花,盛開在泥濘的沼澤地。
一聲大喝伴著空氣爆破之音,殺意被凸顯到極致。陡然變得似暴戾的殺戮意志使得無數魔獸頓住,接著便轉身。以極快的速度向著殺意的爆發點。
這些都是徒勞的,阻擋不了已經近乎飛馳的身影。
李裕宸看著已經到達近前的身影,感受著那股充斥殺戮的意志。不明白中年男子的意思,卻是知道當前的情況。
戰!
他伸手向腰間,沒有熟悉的清涼與滑潤。
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適應久違的不熟悉,也沒有時間低頭去看。可他還是低下了頭。
於骨頭摩擦間。他看到一身的白骨,他自己就是一副光禿禿的骨架,又能夠到哪裡去尋什麼竹簫?
可是,依舊戰!
這短暫的遲疑,靈力奔騰已至身前,他抬手去阻擋,既是奮力抵抗,又帶著些隨意。右手白色的腕骨與紅白相間的長劍相互碰觸。
金鐵之音響起,他用手擋住了長劍。
一副骨架。光禿禿的,似比金鐵更堅硬。腕骨繼擋住長劍之後將其彈開,甚至把那奔騰於空氣裡的靈力全部吞噬。
似乎……好強。
李裕宸有這樣的感覺,卻又沒有過多的沉浸。擋下第一次攻擊之後,他那白色光禿的身軀行動著,由坐立站起,接著便是出擊。其間行動流暢,彷彿不存在有任何的阻礙,連空氣的摩擦都沒有。
僅是瞬間,好像剛移動身軀,便到達目的地。
他的身軀一動,握起的右手便是向前轟,白骨的拳頭打在長劍之上,將更多的鮮紅之物震脫長劍,露出更多的白色。
染血的劍,不純粹,還是初時的模樣比較好。
他這麼想,便是用拳頭不斷敲打在長劍之上。
一次接著一次的震動使得已經凝固的血液漸漸活躍,跳到泥濘之中,與泥水混雜,最終混在一起,無法分辨。
速度、力量、技巧……凝刻在戰鬥中的本能被他發揮出,不需要靈力的牽引,流暢之間展現一種美感,將強橫的身軀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攻擊,一直攻擊,似是發洩,似是癲狂,卻又是舒爽……
戰鬥,一邊倒。
天空轉向黑夜,喧鬧而又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