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許久,李裕宸累了,遊翼也有些厭煩。
妖異的紅芒在充斥黑色的空氣裡閃爍,遊翼身上爆發出更加強烈的殺戮氣息,似乎他存在著的不多的理智被遮擋住,只剩下兇戾的殺意。還是人的模樣。卻似只知殺戮的兇獸。
戰鬥還是呈現一邊倒的趨勢,但雙方的角色發生了改變,而雨水侵打著的沼澤地更加不成樣子。
“他心中究竟隱藏著什麼?”李裕宸不斷後退。疑惑間有著心悸。
空氣在震動,雨水不斷顫抖,連帶著腳下的泥濘都想著退避,不願與遊翼有著任何的接觸。似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
沼澤地中有一大片荊棘。李裕宸後退著,退了進去。
進入荊棘布著的地界,天空不再有著雨水,腳下的土地也不再是泥濘。
李裕宸後退,視線在身體前方,一直都在遊翼身上。但他感覺到了身後的景象,明亮異常,一些細微的地方都在腦海中顯現出。比白日間正視的時候還要清楚。
他不斷向後,沒有碰觸到任何的荊棘。似乎這片荊棘地便是他的地方,在這裡他能隨心所欲的行動,不受阻礙。
但這仍舊不能改變他只能被動防禦的現實。
他還是後退,不斷後退,嚐到之前遊翼所感受到的苦澀,內心很憋屈。
可是,早有著選擇,就要接受一切苦難的結果。他選擇了戰鬥,就要接受被擊敗的結果,戰鬥的過程亦是需要接受,必須承受下來。
遊翼的攻擊很單調,直來直往,並不使用靈力,僅是身體力量的碰撞。
李裕宸沒有用靈力,他便不會用靈力。他此刻處於狂暴中,絲毫不會在乎這些,不知道還可以使用靈力,更是銘刻在他骨子裡的高傲。
不懼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要比對手強,他最強!
這是他的信念,他要站立人類絕巔的決心,超越一切,至最強!
他在攻擊,但凡擋住前進的事物都不應該存在。他身體碰觸到的荊棘全都被他破壞,都被那就要凝聚成為實質的殺意侵擾,漸漸地枯萎。
李裕宸覺得骨頭痛。
被敲打的痛,被侵蝕的痛,真正痛到了骨子裡。
“要是竹簫還在就好了。”他念叨,有著骨頭咬合的聲音。
面對攻擊,他一直都是用竹簫抵擋,說是習慣,實則是他離開竹簫之後心中有些不安定,總覺得少了些什麼,連帶著戰鬥沒有那麼舒暢。
他才是唸叨著竹簫,便是有著異樣在心頭劃過。
視線移到腰間,他看到了竹簫,映著身上釋放的微光明亮,那抹溫潤又清涼的綠色在黑夜裡無比的絢麗。
他伸手,觸碰竹簫。
哪怕僅剩下了骨架,手也全是骨頭,可他感覺到了竹簫攜帶著的溫潤與清涼,而且有著更深的感觸在心中飄蕩著。
是一種喜意,他這麼想,卻又來不及多想。
一雙發光白骨的手掌緊緊握住竹簫,被巨力震得後退時將竹簫抬起,與再度抵達身前的攻擊碰觸,沉悶的聲響落入黑暗的空氣中。
碰撞聲若是之前,接連而不斷,且有重合,難以辨析。
綠色漸漸盛,像是煙花的爆開,炸裂絢爛的光芒散向四方,帶動屬於夜的靜謐與清涼,將紅色的妖異遮掩。
竹簫的綠色光芒落到遊翼身上,纏繞在空氣裡的暴戾氣息消退不少。
四周不再是荊棘,也不是布著泥濘的沼澤……沒有了雨水,空氣中不存在殺戮,也不再是沒有星光的夜晚。
一片草地,沒有邊際。
草地頂上是璀璨星空。
“每一個時代,都會有你這樣的人。”一個青年踩著草地,望星光閃亮的夜空,思緒飄蕩,“若不能驚天地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