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髓……點點青光,似陣陣血光。
些許言語,一指點出,天地有聲而寂。
“佛主指引我向此處,是有大因果。”僧人閉目,無聲念著佛語。
時間悄悄過去。他搖搖頭,閉著的眼睛不願睜開,不去看天空依舊存在的青月,又開始於紅塵之中漫步。
他走著,看起來很慢,實際上一點都不慢,一步走出,便若常人走數十步……他走了一些時間,走到樹下……一棵大樹。枝葉很茂盛,在一座院落外。
敲門聲再響起,稍慢的聲音微微透著急切,直接穿透空間,鑽入李裕宸的耳中。
“施主,請開方便之門。”
李裕宸心中升起些許怒意,是由佛主指向所有的僧人,甚至一些光頭都被他看低了。
“姐。有人敲門,我出去一下。”他微笑說道。快速起身向著院門。
由他的聲音轉至他的背影,天雪稍有停頓,旋即起身,追趕先走的身影,追至門口,看到一個袈裟破舊的僧人。
“二位施主。恕貧僧冒昧,此刻前來打擾,是有疑惑妄圖揭破。”僧人說道。
“這裡不歡迎你。”李裕宸對著僧人搖頭,“有問題可以說,但不一定會回答你。”
前後的言語大不同。可這是他的內心所想,強行遏制了心中的怒意,把該說的和會做的都表明……按捺住性子做事,儘量把事情和平解決,不希望天雪有多餘的擔心。
“善!”僧人說道。
“時間可貴。”李裕宸的聲音微冷。
僧人面帶笑意,平靜的眼眸中微泛金色的光芒,輕輕張開嘴唇,問道:“你與佛主有何緣?”稍頓,“你身上有佛主的氣息,雖然淡至極盡,卻仍存在。”
“佛主讓我來這裡的。”李裕宸笑道。
僧人沉默,輕輕點點頭,沒有再說話……破舊的袈裟無風而動,有金芒散出,急速向上,與一縷落下的青光碰觸。
相觸無聲,或是有聲而消弭,不改此時此地的清淨與安寧。
李裕宸忽然間動作,一把拉住天雪,一道屏障浮出,掩著身形快速向後,退至院落深處,遠離了僧人。
他的速度很快,但仍舊慢了。
青光落下,金光落下,都到身上……靈力形成的屏障十分脆弱,根本經不起青光或是金光的侵襲,瞬間便是破碎,體內鑽入了一股怪異。
似是毀滅,似是新生……似乎介於毀滅和新生之間。
像是兩種不同的勢力爭奪同一片領地,雙方廝殺不斷,卻又是極力保證這片領地的完整,極其小心的戰鬥……若是天人交戰,哪怕雙方都已經極力剋制著,所釋放的能量亦是不小,這片領地仍舊難以承受。
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碰撞、糾纏,帶來最深沉的痛。
“好熟悉……”李裕宸呢喃,並沒有把話語繼續下去。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深沉的痛,是曾經有過的經歷,似就在剛才經歷著,又延續到了如今。
他默默忍受,心想沒有痛苦是不能忍受的……曾有過數次痛不欲生的體會的他,不覺得這痛苦有多麼痛苦,甚至有些看不起這僅僅是身體上的痛苦。
一絲笑容浮現臉龐,些許輕嘲,一半為己。
痛!
這是感受,且能夠忍受。
可是,他不想繼續忍受下去。
“姐,小心一些。”他輕聲說了一句,送出一股靈力,伴著天雪繼續向後退去,咧著嘴笑,“你們這麼做,可考慮過我的感受?”
他的問,問的是那個僧人,也問的是那個青色的月亮,還有曾經帶給他痛苦的那些或生或死的人。
不經過我的同意,就讓我承受如此痛苦,真當我已經習慣了麼?真當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