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川迷迷糊糊醒來時,只覺得自己飢腸轆轆,又口渴的不行。四下環顧了一圈,發現居然是在之前的山洞裡。
山洞裡點燃這篝火,在他的身邊躺著張小白,渾身被包裹成了個粽子似的,看起來包紮的手法可著實不怎麼嫻熟。
在二人不遠處,孫鈺也處於昏迷的狀態。
柳文川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即便只是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已讓他鼻尖冒出了汗。
自己三個都在山洞裡,可是黑丫呢,黑丫去了哪裡?又是誰將自己三人送到這裡的,難道會是逃走的顧供奉和御祺又折返回來了?
不可能,顧供奉打不過那個老道士。如果是她們折返回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與那個大供奉一起。可如果是他們做的,為什麼這裡一個人影都沒有。
芭蕉山上的土匪,那就更不可能了。
總不會是黑丫一個人做到的吧?
甩開腦袋裡的胡思亂想,掙扎著站起身,柳文川抓起身邊擺放著的一根木棍,看起來好像專門是給自己準備的一樣。
抬腿邁出一步,就像個剛剛會站立的嬰兒似的,晃晃悠悠舉步蹣跚,整個身體都不像自己的了。廢了好半天的功夫,他抬起手臂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總算是來到了山洞口。
天色已近黃昏,安靜的森林裡他聽到了一個怪異的聲音。
“嘿...嘿...嘿...”
疑惑的朝著聲音望去,柳文川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那個幼小的身軀,可不就是黑丫麼。可是在她身後拖著的是什麼?
一直到黑丫清晰的出現在視野裡,柳文川才哭笑不得的看清楚那是什麼,她的身後居然拖著一隻小野豬!
似乎感受到有人在注視她,黑丫警惕的抬起頭,小手擋在眼前,看到了山洞口坐在大石頭上的柳文川。
“啊!”她先是驚叫了一聲,隨後趕緊捂住小嘴,又警惕的四下看了一圈,確定沒人以後,才扔下肩膀上的草繩,小跑著朝柳文川奔了過來。
一雙小手被勒出了血痕,她抬起手臂揉了揉眼睛,似乎是在擦掉眼角的淚花,咧嘴笑嘻嘻的站定在柳文川面前。
“你醒啦?”
“膽子這麼大,敢一個人出去打獵?”柳文川聲音有些沙啞。
黑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是我打到的,那麼大的一頭小豬,我可打不過它。是小白的陷阱套住的,我蹲了好一會兒,確定它死了才過去拖回來。”
抬起手摸了摸黑丫的小腦袋,柳文川微笑的說道:“黑丫,辛苦你了。我們怎麼又回到了這山洞?”
關於這個問題,黑丫早就已經想好了。
於是,她開始眉飛色舞的給柳文川講述起,關鍵時刻是誰突然從天而降,悍然出手,將他們從生死線上給救了下來。
在巴郡生活可沒少聽街邊說書的講述演義故事,所以黑丫滔滔不絕的摘了一段故事給柳文川。
什麼騎著毛驢喝得爛醉的大俠,額前有一戳白髮,眉毛也是白色的。一步踏出,人就擋在了銀色的面前,然後隨手就是一刀,蠻橫霸道的刀氣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而那銀色毫無還手之力,直接被砍掉了一條胳膊。
“然後那位白眉大俠,單手持大環刀,對銀色說道:‘你自裁吧,我不屑殺你。’。”說話間,黑丫還擺出一副冷酷的模樣。
“銀色雖斷一臂,但他可是魔道士啊,哪肯自裁。衝上去就要和那位白眉大俠拼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又是手起刀落,銀色直接被劈成了四塊。咦...噁心死了,肚子腸子的灑落滿地,臭氣熏天。”
柳文川聽得精彩,天下之大有這等奇人異士也屬正常。
而且銀色還是魔道士,只要是江湖正派中人,遇到必然是殺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