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對上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項野遠遠站在大廳中間,身軀挺拔,面色冷峻,一隻手隨意地插在西裝褲兜裡,周圍彷彿有天然屏障兩米之內無人敢近身,然而他身上散發的自信光芒好像一顆晶石將明亮的大廳顯得晦暗不堪,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去。
“這帥哥是誰呀!是教授嗎?”
“要真是教授,我下一年轉他的系去!”
在一片嘰嘰喳喳中,男人的目光沒有任何遊離,從捕捉到她開始,視線便一直落在她身上,並用只有她能感受到的奈米表情告訴她此刻內心的悸動。
施樂心裡湧起一片潮溼,似乎委屈不甘的心情有了安放之地,腳底蠢蠢欲動,下一秒,她不顧一切地奔過去,一下子跳到了他身上。
“項野……”
像只小猴子一般,兩條腿纏在他腰上,手臂掛在他脖子上,頭埋進頸窩,用他滾燙的面板風乾眼窩的溼潤。
項爺的身體僵化了,畢竟教學樓大廳百十來號學生的目光“唰”地落在他們身上,以這種過於感情充沛的姿勢示人,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風。
不過幾秒鐘他就釋然了,在乎再多陌生人的眼光也不如她一個人的想法重要,不然也不會她一考完試就迫不及待地飛來。抬起雙手,拖住了她的P股,緊緊抱回她,便聽周圍許多女生悄悄惋惜的嘆氣聲。
大手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聲線柔和迷人,“小東西,想我想得不能自已了?”
“……”
“該不會連題都不會答,畫得我的自畫像吧?”
小女人身體嬌顫,悶在他脖子裡哼了一聲,“自大狂!”
“多大了還這麼喜歡膩人,你讓兒子情何以堪,嗯?”項野嗔了她一句,試圖將她放在地上奈何她說什麼也不鬆手。
緊接著,她用力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然後抬起頭笑眯眯地望著他俊朗的臉頰,小手在他頸後磨挲著,“兒子有你教育就夠了,我負責賣萌!”
“你這是撒手的掌櫃,生完了就不管了?”
“我就是這麼散養長大的,我相信菠蘿也可以。”
一句隨性的話,只有懂她的人才能聽出她話裡自嘲,男人沒再說什麼,貼了貼她紅撲撲的小臉兒,將她放到地上,與她十指相扣往樓外走。
兩個人踏著斜陽在青蔥玉翠的校園裡邊走邊聊,男人時不時凝神靜聽,時不時攬住她的纖腰,像一對兒如膠似漆的情侶,在這裡沒人認識他們,沒人打擾他們。
生活不外乎是和最重要的人過著最普通的日子。
能聽見笑聲,能緊緊擁抱,能一起吃飯,能同床而寢,在經歷大喜大悲、生離死別之後,項野意識到原來最簡單的才是最真實的,他多希望這條路可以無限延長下去,拉著她的小手不停地走。
“老公,我畢不了業你還要我不,我能做關係戶嗎?”施樂故作輕鬆地說。
男人眉頭一擰,“你就這麼沒信心?”
施樂心裡涼絲絲地,強顏歡笑,“我這不是說萬一麼,你也知道論文題滿分兒有多難。”
“那你從前臺做起,給我大地之神做門面。”
“我靠,你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點兒,我怎麼說也是有機會拿諾貝爾的!”
項野一把摟上她的肩頭納入懷中,逗她,“你可以拿諾貝爾門神獎!”
嗤!
施樂嗤笑一聲,可笑容無論如何也浮不上眼底,因為結局已經沒有懸念了,整整一張試卷只有三行字,她能得三分就不錯了。
似乎感受到了她心底的不安,項野俯下身來側頭望著她,一隻大手輕撫著她的臉蛋兒,夕陽的金輝灑在她臉上,竟然這般楚楚動人。
“樂樂~!”
施樂看向他,被他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