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也要先稟了老太太和大太太那頭。況且要攆人也需有個由頭,不能平白無故的就將院子裡的人趕了,這樣做不僅下頭的人寒了心,老太太那邊也不好交差。”
任瑤華心裡對方姨娘已是恨極,聽了周嬤嬤的話便揚眉道:“祖母那邊由我去說,至於由頭麼?那還不簡單?懶散,碎嘴,偷竊,不敬主……主子給她們定了罪,她們還能駁了不成?”
“三小姐……”
“三姐是要把這任家上下的人都給得罪完了才肯罷休?”任瑤期突然出聲道。
任瑤華冷臉冷眼朝任瑤期看了過來,任瑤期對她的怒意視而不見淡聲道:“方姨娘是給紫薇院重新安排了不少人進來,只是除了我身邊的朱嬤嬤以及兩個貼身丫鬟外,大都並不是她自己的人。”
“不是她的人?”周嬤嬤想了想,沉吟道,“按理說不過年餘時間,她確實也沒有那麼大本事……”
人脈是需要經營的,周嬤嬤幫李氏經營了十幾年也不過得了身邊伺候的十幾個正真的心腹,還被打發走了兩個。
任家的另外幾個太太也都不是吃素的,怎麼會任方姨娘太過坐大,騎到她們上頭?
任瑤期點頭:“現在紫薇院裡的丫鬟婆子,大多是一年前新從各處莊子上選上來的。”
任瑤華卻是冷笑著斜睨了任瑤期一眼:“這院子是方姨娘管著,挑人不還是要經她的手?這些人即便之前與她沒有什麼干係,走了她的路子不也成了她的人了?”
任瑤華雖然性子剛烈,卻不是一個愚鈍的人。年紀雖然不大,卻因自幼就幫著軟弱的李氏拿主意,而自有一番主見。
任瑤期聽任瑤華這麼一說也不否認,反而點頭贊同道:“三姐說的沒錯,這些人走了方姨娘的路子,得了這麼個閒差,所以都對她感恩戴德,這一年她在任府下人們口中的名聲越發好了。”
李氏與任瑤華去了莊子上,紫薇院裡主子少,份例卻是照舊,方姨娘又從不克扣,所以紫薇院的差事便成了任家奴才們公認的油水多的閒差。
這一次任瑤華雖然臉色更為難看,卻沒有立即出言了。
大丫鬟喜兒忍不住疑惑道:“可是開始五小姐不是說這些人不是方姨娘的人嗎?現在又說是她的人……那到底是不是她的人?”
任瑤期想了想,輕聲道:“這些人雖然都是方姨娘新從莊子上挑出來的家生子,卻都與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五太太院子裡得力的婆子丫鬟們有些沾親帶故的關係。就比如管我們院門鑰匙的牛嫂子她的小姑子是老太太院子裡桂嬤嬤的大兒媳,管我們院子來客時的茶水的那個柳兒是大太太身邊一等大丫鬟秋分的親妹妹,後院負責熱水的劉婆子原本是任家外院的一個門房婆子,不過她的侄女現在在五太太院子裡管著賬……”
周嬤嬤也算是在後院裡摸滾打爬過來的老人了,聽了這麼幾句就聽出了當中的厲害關係,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丫鬟鵲兒也是驚怒道:“她竟然拿我們紫薇院的差事來做人情,討好任家其他主子!”
任瑤期搖了搖頭,她看了任瑤華一眼。
任瑤華嘴唇緊緊抿著,讓她冷然的臉上帶了幾分倔強的神色,眸子裡卻是怒火如熾。
“她這麼做固然能討好老太太,大太太身邊的人,不過最主要的目的卻不是這個。”
眾人聞言,將的目光都投向了任瑤期。
任瑤期卻是看著任瑤華:“她的目的是三姐和母親。”
無視幾人錯愕的眼神,任瑤期繼續不急不緩地道,“她是算準了三姐的性子的,知道你定是容不得她安排的人留在紫薇院,一回來就會著手清理內院。其實這些人與她沒有絲毫干係,被打發到了哪裡都礙不著她。她給出去的人情她照收,你卻是因此而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