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期已經跟著任時敏進了東廂。
芳芷院在正房裡也佈置了一間書房,可能是任時敏嫌棄那間書房太小,怕施展不開,所以讓方姨娘把東廂的其中兩間相通房間收拾了出來。
東廂的正中擺了兩張並在一起的黃花梨大書案,上面放了兩幅畫,筆墨顏料。還有一些修補工具。
方姨娘見任瑤期和任瑤華進來了,也沒有再說什麼,溫婉地一笑。轉頭輕聲吩咐自己的丫鬟去端茶點過來。
任時敏已經走到了書案便,轉頭與任瑤期道:“我已經仔細鑑定過了,是真跡。只是這畫當初沒有被儲存好,聽說是戰亂的時候被主人草草埋在了後院,一埋幾十年。被挖出來的時候差點碎成了碎片,從命紙揭表時的層次看出來之前應該修補過一次,只是那修補之人手法太粗糙了,差點被他毀了一幅好畫!”任時敏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有些憤憤。
任瑤期正要湊過去細看,卻聽見有一道陌生的女聲說道:“老爺請放心。小婦人揭裱之時會再當心一些的。”
任瑤期這才發現,有一名女子剛剛一直彎著腰站在書案邊,她之前以為是這院子裡的僕婦便沒有注意。這會兒這女子轉過頭來說話。任瑤期便看清楚了她的臉,並確認並不曾見過。
這名女子三十出頭的年紀,梳了婦人髻,從側面看上去相貌很不錯,倒是正面瞧著有些平常。剛剛聽她的自稱。也不是僕婦。
那婦人將手中拿著的一隻小巧的竹鑷子放下,朝著任瑤期和任瑤華行了一禮:“見過兩位小姐少年醫仙最新章節。”
行動間體態婀娜。到是很有一番風韻。
任瑤華皺著眉頭打量了她幾眼,沒有動,她對於出現在方姨娘院子裡的人都不會有好感。
“這位是?”任瑤期朝那婦人笑了笑,問任時敏道。
任時敏對那婦人的態度倒是很和善:“她是我請來的幫我修補書畫的,祖上都是做這個的。這次也多虧了有她,不然我之前還差點犯一個大錯誤。”
請了個女人來內院修補書畫?任瑤期想,這事兒恐怕也只有她爹做得出來了。
不過這個女人出現在了方姨娘的院子裡,倒是容不得人不多想。
“哦?女修畫師倒是少見,而且能得到爹爹您的讚譽肯定是有真本事的,爹爹是從哪裡找到人的?”任瑤期走上前去低頭看畫,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我不放心把畫交給書畫鋪子來修補,又擔心自己一個人不能完成,方姨娘就找了孫十一娘過來。”任時敏用自己的食指小心翼翼地搓託底紙上殘留的紙屑。
果然是方姨娘找來的。
可是方姨娘找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來做什麼?如果是為了固寵,也應該找更年輕貌美的才是,這位孫十一娘長相雖然不算差,但也不是頂美,且年紀也大了。
任瑤期一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心想只有再去查查這孫十一孃的底細。
“爹爹,等到全色的時候女兒來幫你吧?”任瑤期坐到書案前,支著臉頰偏頭道。
任時敏聞言有些猶豫地看了任瑤期一眼。
全色是整個修補過程中最為重要的步驟,那就是用筆墨顏料把古畫上的殘缺之處一一修補好,再將褪掉顏色的部分重描,極其考驗修補之人的繪畫功底。
這一部分任時敏是想要自己做的,不過小女兒提出來了他又不好說不相信小女兒的畫工。
任瑤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我不管,我也要來修畫,你不答應我就把畫偷走自己來。”
任時敏頭上冒出了冷汗,想要生氣說教幾句,可是看到小女兒那張笑臉又發不出脾氣來,心想這也是因為瑤瑤像自己一樣喜歡畫畫的緣故。
方姨娘端著茶盤進來,微笑著打圓場:“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