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不成者,開始不給機會。
真的給彼此一個機會,段小樓這人也需得調~教一二才是。
指尖一頓,書尋覓著了。
木雅歌勾唇一笑,意味深深,須得將無賴之人從百鍊鋼化成繞指柔才得安生。
“娘子,我來了!”段小樓興沖沖踏進書房,就見木雅歌立於書桌旁側,淺淺揚唇的一笑顯得格外溫婉如玉,酥人心骨,不禁有些心顫,亦抱有負荊請罪之勢,抬首挺胸,態度端正:“我知道前兩日惱了你,要打要罰你說了算,可你不能對我不理不睬,我受不得那種。”
說完,兩眼一閉,慷慨就義:“來吧!”
木雅歌沒好氣的等瞪她一眼,暗自腹議,怎麼會對這沒頭沒腦的人動心呢?片刻,緩了緩情緒,拍了拍椅子,語氣輕柔可親:“過來坐在這兒,我有話與你說。”
這細膩溫雅的嗓音使得段小樓一怔,見自家娘子笑的如風柔和,如水清潤,漸漸消弭段小樓之前所有不安,笑呵呵的乖順坐了過去,還未出聲,便見木雅歌將尋出的書籍放在她面前,木雅歌投足舉止間的優雅別緻卻讓段小樓大驚失色:“娘子,你該,該不會想讓我讀書吧?”
豁然起身,如臨大敵般連連後退:“我什麼都可以依你,可就讀書不行,我兒時每每讀書都讀哭了,翌日起來,眼睛紅的和核桃有一拼。”
木雅歌聞言忍俊不禁,猜曉她定是不愛讀書,不想居然到了讀哭的地步,耐心道:“又不是讓你赴京趕考,只想你修身養性。”
段小樓大過未有,性子卻易招惹是非。
指了指《誡子書》與《莊子》,木雅歌峨眉一挑,隱隱含笑,似鼓舞似挑釁:“難不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段郎會怕這寥寥幾字?”
段小樓被她柔柔的一聲‘段郎’心花怒發,又被那挑釁笑容一激,巍顫顫看著那猶如洪水猛獸般的書籍,硬著脖子,底氣很是不足:“誰,誰怕啊?我,我現在就讀給你看!”
見她上鉤重回座位拾回書本,木雅歌狡黠一笑:“那你好生讀書,我先去了。”正預出門,手又被竄出那溫厚的手心回扣,木雅歌一問:“又怎麼了?”
“我書讀好了,可有獎勵?”
木雅歌見她溢滿期待的眸光,調皮的一歪腦袋,佯裝思索:“不知段郎想要什麼?”
“我想要到你房去睡覺。”
一時興起的戲謔之心不想引出這般大膽直露的話語,木雅歌心尖一悸,濃濃霞雲不可阻攔的襲上臉頰,忍不住羞惱道:“若再張嘴胡說,你,你便去搬出攬月閣!”
段小樓納悶不解了,她是到房裡去睡,又不是上娘子的床上去睡?幹嘛這麼兇她啊!
木雅歌見她還是一臉委屈,不願再做口舌之爭又欲離去,卻再被段小樓回扣。
“我們不說回房的事了。”段小樓一臉惶恐:“我字還認不全,你走了,誰教我?以前我就是獨自在家背書,結果第二日背的被夫子打哭,還把夫子氣哭了?你的留下來教我!”
“把夫子氣哭?你背的什麼?”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風吹·····”細弱蚊聲,不敢再說。
“風吹什麼?”
“風吹,風吹屁股涼颼颼”
木雅歌倒吸一口涼氣:“還有哪些氣哭夫子的?”
“《月下獨酌》中的‘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背成了‘醒時同交歡;兒女忽成行’。”
木雅歌杏眼圓睜,驚愕無比看著初次有了羞恥心的低頭某人,這賊子究竟是如何不可思議的將《月下獨酌》與《贈衛八處士》背出了難以啟齒的因果關係。
不敢在追問這讓人目瞪口呆的結果,可某人還是老實勇敢的繼續承認曾經的錯誤:“還有就是那個三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