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只有喬柏墨本人知道了。
第二天院裡接到了一批連環車禍的傷者,本來就沒睡好的周彩昕在各個手術室和病房間陀螺一樣轉著忙,累得連口氣都喘不了。
越來越發達的城市交通,空氣汙染的治理遑論能短期解決,就這車禍的頻發就成了一大公害。人們越來越忙,越來急躁,巴不得永遠都是綠燈,搞得交通部不得不採取五花八門的罰款措施。
周彩昕不得不感嘆一下“我為醫者,卻盼望世界無藥”的偉大情懷。
的確是苦難和病痛催生了偉大,上週剛做好腎臟移植的年輕女孩站在病房門口,給她移植過的媽媽站在她身邊。
這個堅持要和女兒住同一間病房,即使身上傷痛也堅持要盡力照顧女兒的偉大母親此時看著來往的傷者和醫護人員,不由得對身邊的女兒感慨道:“丫丫,我們還是很幸運的,至少,你看,咱母女倆還健康的活著。”
是的,連環車禍送進去的這些傷者,除了要面對可能發生的殘疾,有的甚至可能再也下不來手術檯。
死死生生,本來就是很難掌握的事,這樣的無奈在醫院又最多常見。人都應該珍惜當下的。
“彩彩,今天下班我去接你,你猜我帶了什麼?你肯定猜不到,就是上次你說過有市無價的小花菇。”
電話那邊的喬柏墨看不到,此時電話這頭的周彩昕,在聽到他這樣生機勃勃的聲音後,脆弱又喜悅的幾欲落淚。
而周彩昕卻不知道,喬柏墨的這份勃勃生機只面對她的時候才會有,包括他的稚氣,他的脆弱與執拗,從來只在他的彩彩面前,無遮無攔。
“好,晚上做給你吃。”周彩昕柔和低語。
☆、雪地上的麗影
X城的冬天,雪景極美,特別是南郊,儲存完好的古風巷弄,各種圖騰祥雲雕畫精緻的屋簷,這裡鮮少有人工動的過分的高速路段,只有古來就留下的青石板路,現在的住民也不去刻意修築它,只在實在泥濘難行的雨天,懶散的續搭上幾塊青石,而平日蜿蜒伸展的青色路痕,在這樣深雪的季節裡幾乎全被掩沒。
周彩昕就走在這樣茫茫的雪天裡,搞不懂為什麼陳爵西說請自己吃飯卻要來到南郊,這裡交通多不方便,從公交站臺走到第一個巷口就已經用了近半個小時,這不是成心操練人嗎?
如果她沒記錯,簡訊上陳爵西還說了,是——第二十一個巷口!沒錯……
無奈還得繼續,又徒步走了一會,遠遠的雪地裡看見一個紅色身影。
電話響起:“彩彩,你是不是也穿了紅色大衣?”真是很巧合啊。
“對啊!”
“你等著,我看見你了!”
很快,遠方的身影就到了眼前,原來腳上竟是穿著冰鞋。
“你可以嗎?彩彩。”陳爵西笑意溫暖,示意拎了拎手上的另一雙。
“當然!”她可是在北歐滑雪場讓教練都驚豔過的雪上皇后。
隨後雪地上就是兩道飛馳的紅色身影。
魯迅先生說: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這話似乎不適應於此地,因為隆冬的雪天,南郊很多的住民都更願意紅泥小爐,熱鍋鮮湯,一家人圍坐,恣情享受暖意滿滿的天倫之樂。
終於到了目的地,只見門前牌匾上寫著:紅牆。
據說這是南郊僅有的一家略帶商業性質的食鋪,祖上是宮裡的御廚。這家叫紅牆的店,平日裡給南郊的住民們提供些炒菜醃製等的秘製佐料。每月只擺四桌菜,有些人揣著滿口袋的錢都只能眼睜睜的排到後年再以後。
老闆是一對面容祥和的父子,穿著短襟的漢服,店內古色古香,有一種歲月積澱蘊藏,歷久彌新的純正香味。
一壺獅峰龍井先送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