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都是小心火燭……
原來唸的是這個。
她輾轉反側不知幾何,終於安定下來,襯著並不明亮的月光,看到了江逾明的輪廓,鴉羽般的睫毛在夜色裡更顯烏黑,月光勾過他的輪廓,在鼻樑和脖頸處留下淡淡清影。他身上總有一股清檀香,很淡,卻分外安神,姜辭盯著看了半晌,沒忍住,挪到了江逾明的位置上,他的枕頭不在,只剩一點淺薄的淡香遺留在榻上。
姜辭染了一點睏意,重新合上眼睛,半夢半醒著被東方晨明喚醒,日色滴滴點點灑上窗欞。
她打著哈欠從屏風後出來,江逾明也起身了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正站在窄榻前收被子,兩人的面色都不太好,視線在空氣裡相交一瞬,姜辭無視江逾明眼下的青灰,下了定義,他睡得好好。
兩人一塊用早膳,姜辭沒睡好,連帶著沒有食慾,看江逾明一直在吃涼拌藕片,好似很好吃的模樣,跟著夾了一塊,誰知江逾明忽然抬頭看她:「你不是不喜歡吃藕片嗎?」
姜辭放回去:「夾錯了。」
他好小氣。
早膳過後,姜辭在院裡散步,江逾明看她精神不太好,吩咐雲霜說待會勸夫人睡個午覺,午膳要用得清淡些,別忘了喝藥。
囑咐完這些,才匆匆往都察院去。
與此同時,杜衡七拐八繞地找到了方刻他家住的那條巷子,大院的木門沒關,他側頭輕輕推開,吱呀一響,身著粗布麻衣的小青年靦腆問道:「打擾,此處可是方刻家?」
院子裡,方刻的阿孃岑嫂正在撣被子,聞聲轉過頭,見一青年模樣的人提著一條肉,一壇酒,笑容可掬地望著她,笑容真誠而親切,光是一眼,便叫人心生好感,明明是粗布麻衣,卻因那純粹的笑容,叫人侷促,岑嫂把手在大腿上擦了擦:「您是哪位?」
杜衡頗自如地推門而入,張口便來:「害……我是方哥在大理寺的同僚,前幾日我傷病在家,方哥替我頂了兩日差,這不,病剛好,便想著買些酒肉過來謝他。」
一聽來意,岑嫂笑得尷尬,手腳無措地杵了一會兒,才想著把人請進來:「原是阿刻的朋友,快些進來坐。」
杜衡提著肉,在院中大槐樹下的四方木桌前坐下,目光掃過院裡幾個大箱:「嬸兒是要搬家?」
岑嫂也看那些箱子,磕巴極了:「啊,要回老家了。」
「怎的這麼突然,方哥沒說啊。」杜衡一臉慌張,「我們還約著下次一塊去吃酒呢。」
「你們還約了吃酒啊……」岑嫂喃喃,發問道,「你同阿刻關係很好嗎?」
「當然了!我同方哥的關係可是最鐵的!」杜衡睜眼說瞎話,「不過方哥同誰都好,我也是見方哥不在,不嫌害臊,瞎攀親近……反正我最喜歡方哥了!」
岑嫂被他這幾句話說得紅了眼眶,猶豫著問:「你能跟我說說阿刻的事嗎?」
「……」完了,把自己玩進去了,杜衡笑起來,「當然可以!」
杜衡生了一張圓臉,眼睛很亮,看著十分有親和力,他見岑嫂眼底裡除了想聽之外,還帶著幾分哀求,不由得心中一軟,說出的話也多了幾分溫度。
他從大理寺的日常說起,還說了些自己與方刻辦差時發生的趣事,末了連自己還欠著方刻酒錢的事都支支吾吾沒放過,最後,紅著臉撓頭道:「說起來,第一次和方哥見面,便是七年前,在酒桌上……我是我們那兒年紀最小的,大家都覺得我嫩,不屑同我說話,只有方哥拉住我,讓我坐在他身邊。」
「我沒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不敢多吃,怕吃多了方哥付不起帳,後來被方哥看出來了,他告訴我敞開吃,他掙錢了。」杜衡靦腆地笑,因為不好意思,面色有些發紅,「我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