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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辭知長箋嘴甜,對他說的話也是聽聽就過,不想,長箋忽然又道:「夫人在世子這,就沒有麻煩的事。前些年夫人來退定親信物,世子知道後,連夜讓人送回潮州去,驛館不知找了幾家,馬可是跑了三日三夜才趕上。」

姜辭一愣:「你說什麼?」

長箋跟著一怔,撓了撓頭,以為自己說錯了:「世子託人送信物啊,怎麼了?」

信物,是江逾明退的?

可當初他不是說,娶她是因為外祖的提攜之恩嗎?

第55章 心悅君兮

「當初夫人來退婚, 剛好和世子錯過了,侯爺又瞞著不說,這一拖, 就拖到了夫人離京。」長箋細細講,「這事後來被世子知道了。世子剛從外頭回來, 屋都沒進, 直接出了門, 當時夜色很深,快到宵禁了, 世子卻不聽,挨家驛館去敲門, 花了重金, 讓人快馬加鞭地把信物送回荊州去。」

姜辭捏著帕子,心卻揪了起來:「什麼叫剛好錯過?」

「夫人來退婚那日, 世子去姜府找您了,就是擔心您退親。」

姜辭心口酥酥地疼了起來, 低低地喃:「……原來是錯過了嗎?」

出事之後, 姜辭來過侯府兩次,一次是和侯爺退親, 一次是送荷包。

第一次退親,江逾明不在,她自知一去無回, 又怕自己後悔,便向侯爺退了親。那日, 她走得利落, 背影冷硬又乾脆, 卻反反覆覆地告訴自己不會反悔。

可她到底悔了。

就算不能結親, 也想告訴他自己的心意,她偷偷溜出家門,握著荷包的手像是握著一個怦然跳動的心,她不敢求江逾明的心悅,只為來同他說一句道別。

卻不想,他依舊不在……

她滿心遺憾地離了奉京,舟行千帆,她看著河畔細柳漂流無影,就好似觀望了一場無疾而終的歡喜,她以為相思空付,她以為一夢春空,卻不想會有一匹來自奉京的風,它帶著江逾明的迴音。

那時,姜辭以為江逾明收到了她的芍藥,千里而來的音訊像是一句心悅君兮,這一場無聲的風讓她在以後的很多個月朗星稀的夜裡,隔著千山思念。

年少的愛戀都長情,荊州三年的獨自歡喜熬過,讓之後的姜辭不論面對多少波折,都沒想過要分開——直到,直到發現他喜歡的是旁人……

春寒料峭,薄雪浸骨,張管家突如其來的話,像是雪凝成的刀鋒,每一字每一句扎進她心口,那是她第一次覺得很累很累,累到不能強笑。

她夢了,像是大醉一場,她帶著自己的累了倦了,把先前的故事重過一遍,但好像,結局並不壞——

夏末的七月裡,她迎著梔子初綻,嫁給了她最喜歡的男子。他見過她乖張,見過她無理取鬧,見過她小心翼翼的傷悲,他說你於江家是恩人,不是高嫁;他說他不曾有過舊情人,他會在夜裡問她為何不同他一起睡,還會迷迷糊糊地叫他自以為是的她的小名,他沒收到她送的芍藥,卻千里迢迢地送了婚書。

為什麼?

姜辭走到書房外,看在頂上的重簷飛瓦,她想,江逾明,你在哪裡。

御花園裡,涼亭擺了張棋盤。

正聞帝先手落子,在等江逾明來。

不多時,餘光便看到了人影,他沒多言,請人入座:「聽聞你從前在雲糾書院,便是對弈好手,連國手溫容,都不敵你。」

溫容便是溫以清的父親,雲糾的山長。

「溫叔看臣年紀小,提點後生罷耳。」

「依朕看來,溫容可不是會哄小孩的人,他連入仕都不想,哪這麼輕易給人面子?」趙胤把白子讓給江逾明,「你也不必過謙,讓朕看看,國手的弟子水平如何。」

江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