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辭怕江逾明訓她,等他先開口。
等了一會兒,江逾明倒是先開口了,問她:「你打他作甚?」
姜辭方才的心虛直接給江逾明這句話說沒了,什麼叫我打他?明明是他……!
千言萬語在一瞬,最後不能輸氣勢:「我就是打了。」
江逾明嘆了一聲,還想看她手。
下一秒,姜辭便把手收回去了,整個人也背過身。
虞婉趕緊過來:「小姜姐,我先走了。」
「你自己回去?」
路重微斂桃花眼,懶懶散散地對姜辭行禮:「江夫人好。」
虞婉指了指路重:「我同路大人一道回去。」
姜辭看著他們的背影,一時不知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姜辭一琇瑩院便進了廂房,江逾明想跟進去,就看到姜辭瞪了他一眼,關上了門。
這一關門,直到晚膳,江逾明都沒見著姜辭,想著不吃晚膳還是不行,便來尋她。
誰知一進門,就看到她坐在他睡的窄榻上,上頭已經鋪好被褥了。
姜辭見江逾明進來,立馬端起架子:「往後,我不叫你夫君了。」
江逾明一愣。
姜辭抬頭看他,冷聲道:「我們現在也算半個和離了,再叫你夫君不合適。」
江逾明:「……那叫什麼?」
「江世子?」還沒等江逾明表態,姜辭先否定了這個稱呼,覺得還是不能表達自己的生氣,「江……江逾明!」
生氣就要叫大名,她爹沖她大哥發脾氣,都是連名帶姓叫姜溯的,姜辭覺得滿意,仰著脖子看江逾明的態度。
江逾明卻是一怔,隨即轉開頭,姜辭很少叫他的名字,只有哭的那次,聽到她又低又輕地叫過一次,這會兒再聽到,倒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江逾明碰了碰耳廓,催她:「來用晚膳。」
姜辭出了氣,同江逾明一道用了膳,睡覺的時候,想起今日江逾明同陳子酬說的那些話,明眼人一聽便知江逾明是戳著陳子酬的痛處了,但到底是什麼痛楚?姜辭覺得這裡邊有故事,不聽睡不著。
可她還在跟江逾明生氣,姜辭在榻上翻來覆去,聽到江逾明翻書頁的聲音,這人總是要睡前看書,什麼毛病?
不聽睡不著,姜辭高聲喊他:「夫……江逾明!」
江逾明原是坐在窄榻便看書,陡然聽到姜辭叫他,還愣了一下:「嗯?」
「陳子酬有什麼秘密?」
江逾明抬眼看了一眼長箋,長箋便帶人撤了。
「問這個做什麼?」
「我睡不著。」
江逾明不打算說,繼續看書。
姜辭被他弄得心急,一個翻身從榻上坐了起來,拖著長音叫他:「江逾明……」
無人應她。
姜辭又叫:「江逾明。」
「……」
「江逾明!」
「江——逾明……」
江逾明進來了。
姜辭喊他喊得跌倒,這會兒見他進來,起身坐好:「說吧說吧。」
江逾明也不知這種事怎麼同她講,但也不能說她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他斟酌了用詞,道:「陳子酬的繼母,年歲較小,與他年紀相仿,陳閣老又年歲已高……」
江逾明只說到這,聰明如姜辭一聽便知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陳子酬背著他爹,同自家繼母好上了。
「那尋常巷陌又是什麼意思?」
江逾明沒想過她這個都聽出來了,輕咳一聲:「挨著花柳巷的一條窮巷子叫石榴巷,裡頭住著許多孤兒流浪漢……」
姜辭一驚,嚇得微微後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