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身上都是關懷和心意,那高高的衣領厚實而熨貼,等程悍換好衣服從臥室裡出來,明顯能看到他紅了的眼眶。
“果然小爺我最風流倜儻,”他摸著身上的毛衣,驕傲的仰起脖子,“一樣的衣服,還是我穿起來最帥!”
有子和關青同時翻給他一記白眼,可現在想來,那時他們仨,每個人都在賣力的強顏歡笑。一個有家不能回,一個回家卻沒爹沒孃,而此中最幸福的有子,面對他同病相憐的兩個兄弟,內心又何嘗不是苦澀和嘆息。
新年的鐘聲敲響時,程悍和有子在堆滿白雪的樓道口放了鞭炮,關青端出熱氣騰騰的餃子,二兩白酒下肚,仨人都脫掉毛衣,除了關青還矜持的穿著長褲,倆人都是光著膀子只留一條大褲衩。
程悍跟有子划拳,二人輸贏參半,喝到第二瓶白酒,有子就酒氣上頭,幹掉後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豪氣道:
“哥們兒為你們高歌一曲,聽著——”他清了清嗓子,昔日長相堪憂的他在歲月這把殺豬刀下竟打磨的越來越光亮,眼睛雖小眉毛卻很有型,鼻樑也長高了,臉部的面板長開後痘坑也平了,粗糙的毛孔增添了幾分爺們兒的味道,個子不高不矮,但過早的苦力勞動使他比同齡人都要敦實,是一個典型的東北爺們兒。
這位爺們兒臉紅脖子粗的張開嘴,高歌道:
“一個人在這個夜裡…孤單的難以入睡,真的想找個人來陪不願意一個人喝醉……”
關青聽了好長時間,才從歌詞裡聽出這是最近風靡大街小巷的網路歌曲,他竭力控制住自己越皺越緊的眉頭,可有子那跑調跑到姥姥家的歌聲卻越來越嘹亮,恨不得跑出地球,登上宇宙去摧殘外星友人,他一邊唱,還一邊握起雙手捧住自己的胸口,用情至深地進入了歌曲的高|潮:
“看我流淚,你頭也不回,哭過了淚乾了心變成灰,我想要的美,你還不想給,傷了的我的心怎去面對!!!”
“哈哈哈哈!”程悍拍著桌子狂笑,在有子那抖的七葷八素的聲線裡眼淚都笑了出來,而有子依然不受干擾,深情地對他的兩個聽眾頻送秋波,唱完一曲,癮性大發,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接著高歌:
“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那一夜我傷害了你,那一夜…哦那一夜…哦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的汽車來的更早一些…嗯?”有子困惑地思索:“哎呀,詞兒好像不對?”但他很快自動播放了下一首魔曲,果斷無視掉程悍響亮的笑聲。
“哎呀那墳前開滿鮮花是你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漫山遍野。。。。。。”唱到這兒,有子一口氣兒沒倒換上來,突然住了嘴,一手一個抓緊了程悍和關青的手,抻直了脖子淒厲地嘶吼道:“你還覺得孤單嗎!!!”
程悍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一個勁兒往桌子底下鑽,他一雙眼睛笑的眼淚汪汪,憋紅了臉氣息斷續搭著關青的肩膀說:
“快…快讓他閉嘴,我受不了了!逗死我了!”
關青痴迷地望著他,嘴角的笑意溫柔又憐惜。
有子終於嚎夠了,他心滿意足地長出一口氣,“怎麼樣?承認不,哥們兒的歌聲天下無敵!”
程悍捂著肚子,笑的一個勁兒誒喲誒喲地叫,“無敵,您真無敵,”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可要了老命了!”
有子興沖沖地朝關青一揚頭,“青兒,你也來一個,讓程悍見識見識。”
關青羞澀地看了程悍一眼,見他也期待的望著自己,嘴巴一張:“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成功收穫了兩枚白眼。
他一唱完,房間裡就重又安靜了,他和有子心有靈犀,一同用眼神向程悍示意“該你了”。程悍就斂起笑意,神秘的看著他倆說:
“知道監獄裡都唱什麼歌麼?”
二人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