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川怒氣衝衝的,“我去告訴南笙這件事情。”
他絕對不能讓她繼續瞞著他們,他必須去告訴陸南笙。
他說著轉身既走,夏林心底漏掉一拍,忙上前扯住他手腕,“柳越川,你不要衝動聽我說!”
柳越川停下,回頭看她。
夏林知道自己是瞞不過去了,她做了幾個深呼吸,用力吐出一口氣,“是,我現在身體確實有點問題。”
柳越川目光驟然收縮,她看他恐懼的模樣,忽然淺淺一笑道,“但真的沒什麼多大的事,只是流點鼻血和嗜睡而已。”
“……”
“這可能是跟這裡的氣候有關,所以你不要緊張,也不要去告訴陸南笙,可以麼?”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騙他還是在騙自己,有些東西她已經清清楚楚瞭如指掌,只是卻不願去面對,不願去相信。
因為有些東西,相信了,會真的讓人絕望。
她笑著說,“明天就是我跟陸南笙的婚禮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岔子。”
“……”
“你知道,我跟他走到這一步,都是踩著一路的傷痕過來的。”她試圖緩解他的神情,“好不容易,他說要跟我舉行婚禮了,你知道,作為一個女人,是有多麼期待這種事情的。”
“……”
“你看,這是他之前給我的戒指。”她舉起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璀璨精緻的鑽石戒指。
戒指並無過多雕刻,卻反而乾乾淨淨的看著光滑舒服。
她彎唇道,“戒指已經有了,就差一個婚禮了,你也不想我們在這個時候因為一點小事就耽誤婚禮吧?”
“……”
“如果這次耽誤了,下一次……”或許,沒有下一次了。
她可能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了,所以她不能讓婚禮中止,不能讓好不容易才等來的婚禮因為她的事而中止。
萬一錯過了這一次,她怕自己真的再也沒機會了,她的人生,還只差一場婚禮。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容許這場婚禮中止,不能就這樣中止,有些東西她怕一錯過,她將再無機會。
柳越川薄唇緊抿,視線牢牢的鎖住她,眼底深處盡是壓抑的疼痛。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儘量緩解他的情緒,可愈是如此,他發覺他的心臟又有了點疼痛。
這種疼痛雖已不是愛與想守護的那種疼痛,只是望著她,莫名還是感覺心臟窒息了般。
看他抿緊薄唇始終不發一語,夏林有些焦急了,抓住他手臂的手緊了緊,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龐上盡是請求的卑微,“柳越川,只有這麼一次,答應我這一次,先什麼都別說。”
“……”
“一切都等婚禮過去了再說,可以嗎?”她保證道,“只要過去了,如果我還是不舒服,我會告訴他,之後他想做什麼都可以。”
“……”
“就只是明天了而已,等明天過去,我只想要一個明天……”他遲遲不語,她眼眶都紅了,有一種絕望感,猶如潮水一般席捲而來,說出來的聲音,都帶了一絲哽咽。
之前她答應過陸南笙,身體不舒服會告訴他,但唯有現在,她什麼也不想跟他說。
倘若說了,這場婚禮,必然無法舉行了……
她的情緒通通被他納入眼底,包括她卑微到塵埃的請求,包括她的絕望……
終究,柳越川終是不忍,他用力呼吸了口氣,拼命抑制著心底排山倒海一般的情緒,這才淺笑出來,口吻是止不住的疼惜,“好,那就等明天過去。”
她感激得淚珠滾落,撐出微笑,“謝謝。”
他儘量用著輕鬆的語氣,“那我明天做你們的伴郎。”
她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