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此刻不是她該繼續停留下去的場所,而自己要的目的也達到,南宮薔咬了下唇,不再繼續停留,連一句話也不說,捂住手臂,快速轉身出去。
一樓的大廳裡,聽到樓上傳來不小的聲響,凌肖正要趕上去,卻見南宮薔匆匆捂住疼痛的手臂下樓來。
一看這個模樣,直覺就覺得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凌肖快步上前攔住她,聲音冷冷的道,“你對藍希做了什麼?”
南宮薔腳步一頓,抬起眼眸,盯向他,她知道的,這個人,是藍希最好的朋友。
倏爾,她輕輕一笑,略為譏嘲的道,“做了什麼,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南宮薔!”凌肖眼神微冷,“你最好是沒讓藍希怎樣,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南宮薔內心笑了,她倒是好奇,一個區區普通人,要怎麼不放過她?
以為跟藍希沾了點關係,就是什麼有權有勢的少爺了?別天真了,連藍希都不算什麼,到了現在都被她玩弄在股掌中還渾然不覺,更別說是他。
南宮薔不想跟他多說什麼,繞過眼神凌厲的凌肖。
凌肖這個時候也沒空跟她多說什麼,看她走了開,他慌忙邁開腿上樓,然而剛剛走了兩步,身後驟然傳來南宮薔涼笑的聲音,“我勸你,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上去比較好。”
“你什麼意思?”倏地扭頭,凌肖驟然盯向她。
“沒什麼。”南宮薔勾唇道,“只是覺得,你現在不合適去罷了,因為,會很多餘。”
扔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出去。
憤恨的瞪著她的背影,凌肖暗暗攥緊了雙手,帥氣的臉龐上,閃過一抹仇視。
出了門,來到外面停好的車子旁,南宮薔開啟車門上車,關上車門後,眉頭痛苦的擰在一起,身上全是藍希扔的那些東西砸到身上後的痛意。
不過很快,她唇角微勾,無聲笑了開,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發動了車子,快速離開。
她身上確實是被藍希砸了不少東西,但這點傷跟藍希比起來,好得不知道多少倍了。
藍希此時心底的創傷,可不會是她這點傷就能對比的,一個人最痛的時候,無疑是心的煎熬,折磨。
那種痛苦不堪而絕望的感覺,可比身上可以看得到的傷痕要強烈得不知多少倍。
因為一個人身上可以看得到的傷,還有藥可以醫治,還有救,甚至還能有麻醉劑來麻醉,而一個人心底深處的創傷,卻什麼藥物都起不到的作用,除非自己能放得開,能釋懷……但藍希,顯然是不可能的吧?
為了這一刻,原先,她就故意在藍希面前留下問題,讓她先有點關於真相的認知,然後讓南宮飛飛來故意讓她心底產生的猜忌跟疑惑,再讓南宮飛飛消失,將情況推至到最嚴峻的時刻,增加她的心底負擔,讓她慢慢累積情況不好的一面……
而只待再把真相在莫厲琛也在的情況下點破,那麼,藍希毫無疑問的崩潰了,就像方才那般……
閉了閉眼睛,南宮薔緩緩笑得陰鷙,報復過後的快慰,讓她身心終於得到了安慰。
他們能把她逼到絕望的境地,同樣,她也可以。
既然她都不好過,為什麼,還要讓藍希好過?憑什麼在她痛苦時,藍希能笑得高興?
畢竟認識不是一兩天了,對於藍希是一個怎樣性格的人,她清楚,所以該下怎樣的心理創傷藥才能傷得了藍希,她當然也很明白。
她就是要她痛苦,要他們,都痛苦!
要玩,藍希,你還太嫩了,真正能給人痛苦的,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心。
心理的創傷,才叫人不能呼吸,真正的痛……
倘若,當時在那次婚禮時就死了,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