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眸,望著她,好看的唇瓣微微開啟,有絲自嘲,也有絲譏嘲,“就不打算再說點什麼嗎?”
藍希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漸漸垂下眼眸,神情辨不清是自責是愧疚或者是其他什麼,半響,才張了張嘴,“我……”
可她什麼都還沒能來得及說出口,手腕猛地被人一扯,下一秒,她直接摔身到沙發裡,未能起身,隨之男人高大的身軀就搶先壓了上來。
南宮西澤全身的重量壓到她身上,大掌攫住她下頜,遂不及防,狠狠用力的吻上她,大掌撫上她的肌膚。
鼻翼間皆是充斥著他身上濃濃的酒味,嘴裡是他近似瘋狂的掠奪,藍希渾身像是觸電一般,用力而亢奮的掙扎,“南宮西澤……住手!”
他像是喝醉了,只是憑藉著心底深處那本能的佔有慾,想要將她掠奪而盡,那吻有種瘋狂的毀滅性,全然不顧的想將她據為己有。
感知到來自於他身上充滿的危險,藍希倏然眼神一凜,腦袋狠狠的往他頭上撞去。
登時,骨頭相撞的聲音傳來,各自的骨髓裡,傳來陣陣眩暈之感。
南宮西澤倏爾停下了吻她的動作,絲毫不顧及腦袋上的疼痛,深黑的眸,凝視著她。
她臉上有充滿不容侵犯的憤怒,對峙無聲的瞪著他。
四目相對,彼此近在咫尺,將她這個抗拒而倔強的模樣納入眼底,他彎唇笑了。
唇從她被吻得紅腫的嘴上移開,他大掌扼住她的下頜,有怒,有恨,像是恨不得將她的骨頭捏碎,可偏偏,他卻笑得那樣肆意,輕聲說,“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真的恨不得殺了你。”
她眼瞳一滯,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撞擊了下,有絲疼痛,不經意的撕扯著。
他斂下眼眸,又繼續搖頭嗤笑說,“可是,我捨不得……”
捨不得,一根手指,都捨不得再動她。
明知道,也許真的殺了她才會讓自己好受一點,才會讓他解脫,可偏偏,他卻不想再動她半點。
“為什麼,我會喜歡上你這種女人?”鬆開了她的下頜,他身軀從她身上移開,慢慢的坐了起來,搖頭自嘲的道,“為什麼,偏偏就要是你?”
世上女人那麼多,圍繞在他身邊的更是多不勝數,而他偏偏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他憎恨為之厭惡,一個她恨他,他也恨的女人?
甚至於,連一無所有,連家人也能棄之不顧,而守在她身邊一年……
一年的時間,這煎熬的一年,即是快樂的同時,也是深深的痛苦。
表面上各自看似無事,可實際上卻都是在相互煎熬折磨痛苦,他在她身邊一年,她沒能心動,沒能真正敞開心扉接納他,可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飴,仍舊選擇只要她在身邊就夠了。
這種滿足的同時也是深深的痛苦,他卻不知食髓。
為什麼偏偏就要愛上一個讓他快樂卻又讓他痛苦的女人?
“藍希……”頭好像在疼痛欲裂著,他雙手捂住了頭,輕聲喚著她的名字,自嘲的勾了勾唇,“告訴我,怎麼才能不痛苦?”
如果有什麼可以不愛她,不讓自己這麼痛苦的良藥,他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去尋找,會不顧一切的要得到。
如果能重來一次,他絕對會堅守自己的心,絕不為這個女人沉淪……
藍希也坐起了身,心頭上的壓抑不會好到哪裡去,低垂著眼簾,空氣中湧動的悲傷,盡數灌入到她的骨子裡,他的那種無力,就像一把銳利的利器,刺入她的肌膚裡。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許說什麼都會顯得多餘,更會顯得虛情假意,所以與其說些多餘的話,倒不如,沉默來得更實際。
似乎也不期望過她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畢竟這是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的答案,南宮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