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心中更是有些焦急。這時候慕微已經迷迷糊糊的睜了一半眼睛,正在低低的呻吟著:“水,水……”
“哎喲喲,這大妹子可病得不輕。”那人低頭看了看慕微,連連搖頭:“大兄弟,你還趕緊將你妹子送去青州城裡邊去!這裡離青州城也不遠了,最多半個時辰便能到,城裡有一個叫做何妙手的大夫,醫術不錯,我們鎮上有錢些的人家,病得重些都是去找何妙手!”
燕昊聽了這話,向那人道謝了一聲,趕緊讓手下趕了騾車便往青州城裡走。日頭慢慢的升了起來,明亮的陽光照在慕微的臉上,讓她的臉色看起來更紅了些。燕昊心中著急,飛起身子到路邊的樹上摘了兩篇闊大的樹葉,用水沖洗了下,蓋住了慕微的臉,希望能給她帶來一絲絲陰涼。
兩個手下看了燕昊的舉止,暗暗的搖了搖頭,太子殿下這舉動委實太奇怪了,從來便不見他細心對待一個女子過,今日對待這敵國大司馬家的小姐,卻是這般的周到。難道真是不希望她在路上死去?兩人瞟眼瞅了瞅躺在騾車上的慕微,不過是傷了風,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毛病,到哪裡弄些草藥先吃著便是了,怎麼能因著她的病而耽擱行程?
幸喜這鎮子裡青州城果然不遠,他們趕路趕得急,還沒半個時辰,便已經隱隱的見著了那蜿蜒的城牆,灰黑的一長溜,肅穆的立在那裡,就如一道屏障一般,將城市與外邊的鄉間隔成了兩半。
青州城的城牆很高,石頭磚塊的縫隙間,偶爾能見著往外冒出來的小草與苔蘚,拱形的門洞上頭有一塊粉白的石磚,上邊有著兩個黑色的篆體大字:青州。城門口站著兩排手裡拿著刀槍計程車兵,正在挨個檢查進城的行人。
“太子殿下,今日瞧著,關卡盤查甚是嚴格。”趕車的手下直起身子望了望前方,臉上有著鄭重的神色:“不知是不是和車上躺著的這個有干係?”
燕昊淡淡道:“你該喊我大牛。”
“是。”那手下應了一句,低下了頭,吭吭赫赫的喊了一聲:“大牛。”
“走,不管那關卡盤查如何嚴格,也得先去找了何妙手再說。”燕昊將騾車上一個斗笠抓了起來戴在頭上,瞧上去更像一個老實憨厚的鄉下大哥了。清晨的空氣十分清新,空中流轉著一種馥郁的芬芳。
三月正是各種花卉盛開的時節,這山間到處都有著團團的花朵,開在那綠葉間,就如錦緞上邊織就的花紋一般。慕微吃力的轉過臉去,剛剛睜開眼的一剎那,觸眼所及,她只看到刺眼的陽光。
她昨晚躺下的時候是側臥著,右側的背部受了些傷,一直在扯著全身疼痛,可清晨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是躺在地上,臉直直的朝著天空,而且自己的身上,還蓋著一件黑色的蜀錦袍子。
領口繡著四爪金蟒,那金蟒繡得活靈活現,似乎每一塊鱗片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金蟒正昂首挺胸,張牙舞爪,彷彿要騰飛著往空中而去。這是他的披風,怎麼蓋在自己身上?慕微伸手摸了摸那件衣裳,外邊粘著露水,涼涼的冰著她的手心。
不知為什麼,即便躲過了刺眼的陽光,慕微還是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頭暈沉沉的一片,看著那披風領口的四爪金蟒才一會子,那金色的刺繡便模糊成一片,再也看不清那鱗片了,只覺得是金黃的一團,而且慢慢的褪成了淡淡的黃色。
“你醒了?”就在她覺得頭暈眼花的時候,耳畔便傳來了一聲問話,慕微吃力的睜大了眼睛,眼前出現了燕昊那張臉孔。
“嗯。”她低沉的應了一聲,驀然覺得喉嚨那處似乎有火在燒著一般,嘶啞得發疼。
燕昊聽了慕微的聲音也是一怔,低頭看了看她的臉,就見她臉上有著深深的酡紅顏色,她的眼神似乎也沒有昨日那般清亮,心中一怔,莫非她是晚間受了寒傷風了不成?
昨晚他大半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