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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姨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但開車帶著他來到黃浦江畔,隨便將車停在一邊,走到江畔,趴在欄杆上,跟趙甲第要了根煙,江邊風大,點了很久才點燃,一身傷痛的趙甲第只好陪著這位身份神秘的熟女姐姐趴在欄杆上吹風,他有個屁的瀟灑,抽根煙腸胃都疼,外帶臉上傷痕累累,狼狽的很,就差沒哭著求蔡姨好歹送他去醫院弄點紅藥水擦下,以免破相。

「你挺不錯了,能一個打這麼多人扛這麼久。」蔡姨抽著煙,臉上還有喝酒後的紅暈。

「湊合吧,才掀翻了六個。」趙甲第撓撓頭道。

「他們幾乎每個人手上都有命案,而且每天都要接受專業搏擊訓練。」蔡姨笑容詭異。

趙甲第微微張大嘴巴,不敢置信。

「至於這麼拼命嗎?幹嘛不逃?」蔡姨笑道,望著黃浦江江面。

「我沒想太多,只覺得不應該逃,就不逃了。」趙甲第輕聲道,忍著痛抽菸。

「被打死怎麼辦?」蔡姨奇怪問道。

「那也就是後悔一下自己怎麼還是處男。」趙甲第咧開嘴笑道。

第41章 跳黃浦江

一個還在象牙塔篩選知識的早熟孩子,一個既像女神又像妲己的輕熟女,安靜趴在黃浦江畔欄杆上欣賞外灘的夜景,趙甲第繞著她換了個下風向位置,點燃一根煙,他沒有菸癮,抽菸只有三種情況,被生活玩弄後的苦悶,無聊到排斥一切積極向上的活動,再就是忐忑,就像現在,緊張又不至於惶恐,類似當年跟謝思走在馬路上去牽手的前一刻,在趙甲第的世界裡,蔡姨是頭一個同時具備趙三金和王厚德兩種稀缺氣質的偉岸女性,形象高大到連他都要仰視,哪怕此刻站在離蔡姨只有十幾公分的地方,趙甲第還是很沮喪感覺兩人是相隔在黃浦江兩岸,遙不可及。

「這座城市的十家大房地產商,有四分之三是高幹子弟,將近二十家工程承包商,除國企外,五分之四還是高幹子弟。」蔡姨輕聲道,她似乎太入神,沒有留意到趙甲第視線偷偷往她被圍欄擠壓出鮮明輪廓的誘人胸脯上瞄,她那雙似乎永遠能保持一輩子清澈無垢的眸子浮現一抹恍惚,「大概在你剛出生左右的年代,一位老人說過這麼一句話,讓我們的子女接班,不會挖祖墳。」

「大家族或者世傢什麼的,我都沒什麼機會見識過,加上我一個理科生對政治也不感興趣,只知道三反五反和文革一系列事件把社會掀了個底朝天,改革開放後有錢人確實多了很多,但我身邊偶爾幾個富二代官幾代,做人都還算厚道,不做欺男霸女的勾當,再者,我相信,有大出息的人多半都是野路子出身殺出一條血路的好漢,這一點,我有一些發言權。」趙甲第輕聲道,沒敢把話說死,怕幼稚了,被顯然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很多歲月的蔡姨看輕。

「你的發言權來自你爸?」蔡姨笑道。

「差不多。」趙甲第苦笑道,深吸一口煙入肺,「我聽奶奶說我太爺爺是響馬性質的匪人,所以到了我爺爺這一輩成分就不好,比地主好不到哪裡去,奶奶當初吃了很多苦頭,所以後來做人特別實在,聽說我爸小時候讀書很厲害,不過家裡沒錢,小學五年級就不讀了,跟放牛娃一樣,十五六歲的時候跟我爺爺吵了一架,離家出走,兜裡揣著幾塊錢就單身一人跑東北去淘金,到他給北京一戶大人家入贅做上門女婿前發生了什麼,他從沒跟人提起過,後來就相對順風順水了,不過估計也沒少吃苦頭。他從不穿t恤,再熱的天氣也都穿長袖襯衫,因為他有一幅很誇張的紋身,從後背延伸到手臂,我雖然恨他對不起我媽,但拋開這點來說,他是個合格的父親,孝順的兒子,牛掰的商人,很彪悍的大混子,總體來說,他就是典型鯉魚跳龍門成功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緣故,他身邊的叔叔伯伯都差不多,很草莽,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