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越是跟年輕男人無所顧忌地打情罵俏,他們就越膽戰心驚。
「郭青牛,你給老孃滾蛋,別讓老孃再看到你這個光頭!」在vogue裡打了兩個電話的性感熟女怒罵道,身後跟著兩位練家子東北保鏢,怒氣沖沖,冷艷的臉蛋愈發動人。
「不嘛。」光頭繼續令人髮指地撒嬌,可手上的匕首卻依舊旋轉,扭過頭笑嘻嘻望著在vogue地位很特殊的女人。
趙甲第這才第一次正式打量這位初看就不簡單的女人。
「你上次已經鬧得差點讓老孃的酒吧關門,還想鬧?真當老孃是你媽啊?!」女人是真生氣了,甚至有點不符合身份的口不擇言。
她身後兩名保鏢都有點納悶,這位難得來場子發號施令的黑寡婦素來對誰都是不冷不熱,不瘟不火,怎麼聽著跟這個下手的確有點犀利的光頭關係不淺?女人沒空去理會身後手下的手下什麼心思,她只是惱火這個死光頭的沒輕沒重,上次劉欣劉大公子的女人就是在vogue被郭青牛勾搭上,鬧出近年杭州罕見的大風大雨,差點讓一手栽培打點才走勢良好的vogue毀於一旦,劉大少爺雖說最後在她男人百般討好下打消對vogue的忌恨,但她知道這輩子是別指望劉欣踏足vogue,vogue是不指望劉公子能砸下多少錢,可一個場子,尤其是長三角的場子,總需要能拉攏到一些個玩世不恭又能量巨大的臺樑柱來「關照」,結果被這個死光頭一折騰,本來對vogue頗有好感的劉欣急轉直下,在一開始甚至揚言要拿這個場子開刀,讓她裡外不是人。女人本來對這種小打小鬧不感興趣,可當她無意間看到一個再眼熟不過的光頭走向倒黴胖子,她就一陣頭疼,這才放下架子跟了出來,否則以她今日在杭州的顯赫地位,根本懶得也不屑出面。
「咋的,來你場子,是給你男人面子好不好。」光頭嘿嘿笑道。
大叔們靜觀其變,再愚蠢也知道這個變態光頭不是尋常貨色,他們不認識身後出手乾脆的年輕人,不認識這個出手更加歹毒的笑呵呵光頭,但他們都認識vogue的幕後女老闆,黑寡婦方菲,他們也算vogue的老顧客,但連喊一聲方姐的資格都未必有。稱呼她黑寡婦,不是說她死了男人,相反,她的男人很彪悍,極其彪悍,彪悍到能算浙江一帶手腕通天的梟雄人物,但一般有錢人,根本夠不到她或者她男人的圈子,只是聽說過這對夫妻的駭人的牛掰的事跡,06年金碧輝煌不那麼如最初稱第二沒哪個場子敢稱第一的時候,據說有個北方大少在金碧輝煌無理取鬧,調戲方姐,直接被打殘了丟出去,事後不管真相如何曲折,場子砸進去多少錢息事寧人,起碼金碧輝煌連一天停業休整都沒有,這就足夠嚇人。
「滾,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女人罵道,瞪著光頭男,自認給這傢伙一個足夠的臺階下。
「不用。」真名郭青牛綽號蟈蟈的光頭嘿嘿笑道,見趙甲第還陰沉著臉,停下旋轉的匕首,做了件連方姐都崩潰的事情,朝胖子肚皮上又是一刀,閃電刺入閃電拔出。
兩名在vogue王牌打手的保鏢也是一陣心寒。
他們是眼光獨到的行家,清楚這手法,可絕不亂七八糟捅人。
「郭青牛!」這下方姐是真的動了真火。
大叔們臉色煞白,這下是真被這個光頭給折騰怕了。
「差不多了。」
趙甲第輕聲道,語氣不重。
郭青牛哦了一聲,鬆開半死不活的胖子。
「小菲菲,別生氣,屁大的事。」光頭笑道,收起匕首,卻不再是擠眉弄眼,笑聲也有點陰森森,聽在有心人耳朵裡尤其滲人。
方姐愕然,欲言又止,破天荒氣勢驟降,轉頭對那幫下意識擠在一起如臨大敵的中年顧客儘量語氣平靜問道先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