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來,見蘇沫來了,問道:“怎麼這麼晚才下來,剛剛明明看到辦公室的燈光早就暗了。”
蘇沫走過去,抓住陳默的一隻手,“剛才有個學生找我談話來著,他家裡父母在鬧離婚,心情很不好。”
“會很難受吧。”說到這個,陳默多少有些敏感,握住蘇沫的手,下意識的加大了力氣。
“嗯,不過那孩子性格挺開朗的,應該沒什麼事。對了,今天怎麼有空來接我?好像不太忙的樣子啊。”蘇沫笑了起來。
“是啊,今天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想來接你的,結果聽你同事說,有事情沒做完,就在這裡等著你了。”陳默一邊說著,一邊將香菸扔掉地上,用鞋底捻滅,啟動了車子,把蘇沫讓上去。
他自然不會說,那幾個同事陰陽怪氣,心照不宣的表情,明明都那麼早下班,怎麼偏偏蘇沫被拖到那麼晚?那些話裡暗藏著的諷刺,對這些事敏感如陳默,哪裡會聽不出來呢?
只是,看著蘇沫平靜無波的眼睛,他開不了口罷了。
上車的時候,陳默才突然問道:“最近工作上有沒有什麼事,和同事相處的好嗎?”
“沒什麼事啊。怎麼突然這麼問。”蘇沫下意識地回答。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我好像對你的工作一點也不瞭解。”陳默抿了抿嘴。
“這有什麼,我也不清楚你的工作啊。我很喜歡這份工作,安穩,人際關係也不算複雜,和學生們在一起,不需要很重的戒心。或許這才是適合我的職業吧。”蘇沫急忙說道,她心裡一直清楚,陳默並不是很喜歡讓她出來工作,只是她不願意這麼早就窩在家裡,和社會脫離的感覺,會讓她覺得害怕。
“就是最近在期中考試,所以比較忙碌罷了。我是新人,有時候可能工作會多一點。別擔心,再過幾天就好了。”蘇沫笑著說。
“嗯。”陳默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一路開車回家,已經是將近八點。蘇沫和陳默都還沒有吃飯,多少有些飢腸轆轆。
“要不然,我們出去吃吧,現在也來不及做飯了。”蘇沫提議。
“沒事,我已經準備好了。”陳默搖了搖頭,伸手拉著蘇沫的,開啟了房門。蘇沫這時,才覺察到了些許不對,陳默似乎準備好了什麼,要給她看呢。
客廳裡漆黑一片,陳默率先進屋,開啟燈。蘇沫微微眯了眯眼,躲過開燈瞬間,刺眼的燈光,隨後才發現,客廳裡多了些許裝置。
乾冰機、各種燈光裝置擺在客廳的周圍和天花板上,陳默將他們都啟動起來,然後關掉了電燈。
紫色和粉色的光暈佈滿了整個房間,蘇沫的眼睛情不自禁地追隨者光點移動,如水的音樂聲響起,香蠟散發出甜蜜的氣息。陳默站在客廳中央,向她伸出手。
蘇沫噗嗤笑了出來,臉色微紅,隨著陳默一同往廚房走去。那裡也被佈置成這樣的氛圍,難得的浪漫。餐桌上,擺著蛋糕和香檳酒,在不斷變化的燈光下,顯得如此不真實。
“是杜仲幫我出的主意,那小子說你或許會喜歡。”陳默低著頭,悶聲道,顯然也有些不好意思,隨後將藏在身後的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遞出來,塞進蘇沫的懷裡。
蘇沫被玫瑰的香味嗆得打了一個噴嚏,然後抽出花束上的卡片——求嘿咻,求滾床,求包養。
她撲哧笑出聲來,“這卡片是誰寫得?”
“嗯?還有卡片嗎?”陳默愣了片刻,才笨拙地問道,“這是杜仲給我的,我也沒看。”
蘇沫無言以對,“笨蛋,這種話怎麼能說出來啊。”如果是不熟悉的女孩子,會以為男人要多麼的粗心和不在乎,以至於竟然讓別人幫他訂花啊。可是如果是陳默的話,或許也就沒那麼不合理了吧。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