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眼看就要覆上皇后精美的臉頰了。
皇后依舊笑著,笑得燦爛奪目,似乎就等著她的巴掌落下……呵,一個巴掌,換一條人命,不是很值嗎?不過,她是玉妃的親姐姐,她不會對自己的妹妹如何,但是,多抓著敵人的一條小辮子,總是有備無患的,不是嗎?
掌風凜厲,手掌將近……一切似乎正往著大多數人預計而期待的方向,快樂的前進著……
可萬事,總有意外的……
比如現在……
浣兒清潤柔綿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巧的,豁然響起:“回娘娘,奴婢就是那個懶漫散惰,怠忽職守的草木坊宮女浣兒,請娘娘責罰……”她的聲音溫柔嬌弱,還帶著點瑟瑟發抖的膽顫。
清晰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打亂了計劃中人的一切謀略,玉妃手掌堪堪的停頓在皇后鬢邊三寸之處,她渾身震盪,心腔如雷如鼓,似乎她這才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差點闖下彌天大禍。
皇后幾可不聞的眯了眯眼,對於這宮女不合時宜的出聲,顯得有些惱怒。
白妃則暗暗咬牙,拳頭緊攥,玉足輕跺……這臨門一腳了,卻偏偏落了空,她怎會不恨?
下土
玉妃晃神幾瞬,後怕的感覺充斥心臟,她以極快的速度收斂心神,理順前因,這才顫抖的一彎手指,冰涼的指尖撫上皇后鬢角的青絲,為她輕輕一挽,唇角帶著牽強笑意,啞著聲音,面容蒼白的道:“皇后髮絲亂了。”說完,手也放了下來,雙掌交於身後,手心卻早已血汗交織。
皇后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目光略帶不虞的掃向那奴顏婢色,背脊微躬的柳綠衫小宮女,口氣不善的道:“虧你還知自己懶漫散惰,管事的命令你也敢忤逆,那本宮的責斥,你又認不認呢?”
“奴婢認。”浣兒繼續柔柔的回道,臻首一直微垂,額前碎髮讓皇后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到底是恐懼居多,還是膽怯居多?
也或者,她只是很平靜的笑著,可是無人會知……
玉妃經歷方才一場心戰,早已身心俱疲,她漫不經心的偏頭,卻看到這拔身而起,在緊急時刻,或許無意的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竟就是那讓她不知為何,有種莫名熟悉感的綠衫小宮女。
她下意識的想啟唇說點什麼,可猛一對上白妃那發亮期待的雙眸,與皇后那隱忍怒氣的側臉,她又生生的壓下了出口的慾望。
不行,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皇后已經硬插上手了,就算此事於情於理都是她流華宮的事,可皇后也於情於理,都有清理後宮任何人的權利。
“認罪?那又該如何?”皇后目光一偏,掃向玉妃:“玉妃,後宮規矩,你是知道的,你說說,本宮該如何處罰這玩物喪志的可惡宮人?”
玉妃雙手藏袖,緊緊攥緊,面上卻露出溫潤柔和的笑靨,淡淡的道:“論罪,該是罰一百大板。”
“好。”皇后冷應一聲,朝身後宮人淡淡一瞥,似是準備要她毓鳳宮的人來執罰……
玉妃心頭一緊,連忙搶在皇后開口之前,先一步道:“香巧,將這宮女拖下去,仗法廳棍仗伺候,一百大板,一板子也不準少。”
“是。”香巧急忙應道,抬腳就要去拉人……
可皇后卻微一眯眸,面色不善的打斷道:“別麻煩了,就在這兒處刑吧。”
玉妃生硬的扯了扯唇,澀笑道:“恐怕沾汙了皇后娘娘鳳目,這下作的奴人,哪裡值得皇后如此費……”
“玉妃,本宮已經決定了。”強硬的語氣,明顯是宣洩方才到嘴的鴨子,突然飛走的不滿。
玉妃縱然還想爭取,可被皇后這麼強勢的瞪著,也終不能為了個宮女,當真與一國之後叫板。
浣兒低頷著頭,輕妙的莞爾一笑,唇畔恰了抹似笑非笑的冷意,突然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