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道:“湄兒!”
卻見薛湄把大門關上了,繼而回來坐下,對七叔道:“別吵了外面的丫鬟們。七叔,你說什麼?”
七叔:“……”
他們兩人一貓,在孩子聲嘶力竭的哭聲中,表情淡然閒聊。
有時候薛涵的哭聲太高了,薛湄就稍微提高一點音量,絲毫不受影響。
七叔眉頭都沒蹙一下。
薛涵哭了很久,直到嗓子快要受不了,突然收了聲,走過去端起茶一飲而盡。
薛湄:“……”
七叔笑盈盈問她:“怎麼不哭了?”
“沒用,大姐姐冷血心腸。”薛涵道。
七叔:“知道就好。”
“我要去告訴祖母,大姐姐打我,你等著被祖母罵。”薛涵擦了擦眼淚、鼻涕,惡狠狠警告。
薛湄:“去吧,我好害怕呢。”
薛涵:“……”
七叔見鬧得差不多,站起身帶著薛涵走了。
薛湄依舊送他們父女倆到門口:“七叔,有空來坐。”
“不送不送。”
“我才不來坐。”薛涵惡聲惡氣。
薛湄:“沒叫你,只請七叔。你下次敢來虐待我的貓,我就不止打你的手背了。”
薛涵:“父親,她欺負我!”
“傻孩子,你顛倒黑白跟我說有什麼用?我親眼瞧見了。你要跟沒瞧見的人去說。”七叔說。
薛涵略有所思。
薛湄:“……”
每個熊孩子的身後,都站一位熊家長。
送走了這對父女,薛湄去清點下七叔送的禮物。
有十匹布,都是上品綢緞料子,一匹得七八兩銀子;有兩盒外地的點心;有一匣子珍珠,成色不算特別好,可以做珠花;還有一些胭脂水粉。
薛湄讓修竹把東西入庫。
“七老爺對大小姐挺好的,就是那位六小姐,真愁人。”修竹說。
薛湄:“脾氣壞了些。”
“唉,七老爺的兩位姨娘,都是被她趕走的。”修竹又道。
薛湄:“不是她趕走的,而是七叔不想要了。”
修竹不太懂。
薛湄微笑:“若不是七叔順水推舟,哪裡由得她鬧?小孩子再厲害,也不過是小孩子。她所依仗的,都是七叔的寵愛。”
修竹似乎從來沒往這方面考慮。
現在仔細一想,修竹覺得毛骨悚然:七老爺到底是疼六小姐,還是害她?
“……你是說,七老爺存了壞心思?”修竹壓低聲音。
薛湄覺得她腦補的樣子很可愛,忍不住笑起來:“你又想多了。若存了壞心思,處理一個小孩子還不容易嗎?七叔大概從小就想做個壞孩子,可惜大人管束得太過於嚴格。
他就把自己從小得不到的,彌補給了涵兒。涵兒種種惡劣行為,七叔是認可的,且縱容和鼓勵。”
所以,真正熊的,應該是她七叔。
薛湄不討厭熊人,只要不是對她即可。
七叔很疼愛薛涵,這點毋庸置疑;薛湄又救過薛涵,七叔對她很有好感,是不會害她。這就足夠了。
永寧侯府並沒有因為七叔回來而變得歡樂。
家裡依舊沉浸在失去三少爺的痛苦之中。
七老爺父女倆回來,眾人也不是很關心。只有薛湄在好奇:“七叔,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一眼看不透,挺有趣的。”
h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