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沒有給大小姐用很多的粉。
大小姐不需要擦得雪白,她這樣健康紅潤的膚色就很好看了。
紅鸞給她修飾了眉毛,眼睛上大作文章,又給她上了點胭脂在唇上,鼻樑處略微處理,讓薛湄整個人就不太一樣了。
對著銅鏡,薛湄瞧了半晌,感覺還挺好的。
更衣之後,天色還沒有大亮,薛湄沒有吃早飯,去了二房那邊。
二少奶奶趙氏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還是早起服侍婆婆穿戴,二夫人讓她多休息。
薛湄來了,丫鬟們開始準備早膳。
“二嫂何時生?”薛湄問。
二夫人替兒媳婦回答:“下個月。”
時間過得挺快的,去年盂蘭盆節的時候,她才剛剛顯懷,眼瞧著就要生了。
二哥薛清進來,說馬車安排妥當了。
“湄兒今天不太一樣了。”薛清打量自家妹妹,“好看了不少。”
他這麼一說,二夫人和趙氏也瞧過來,發現薛湄今天的確是妝容適宜,竟添了幾分美豔。
她進來的時候,屋子裡稍暗,二夫人和趙氏都沒仔細往她臉上瞧。
“丫鬟給我畫了個妝。”薛湄笑道,“脂粉氣重了點。”
“很好看。”趙氏補充說。
薛清道:“是啊。湄兒不化妝也好看,要不然咱們王爺能成天往你府上去?”
他口中的“咱們王爺”,是指蕭明鈺。
他還在幫蕭明鈺做油紙傘的買賣。
之前他很辛苦,不免勞累導致清減了;而後慢慢步入正軌,他也習慣了,凡事做熟了就很輕鬆,他又胖了起來。
薛湄:“咱們王爺是人閒事少,可不是看上了我。二哥你多心了。”
薛清笑道:“王爺事還少?他今早卯時城門一開就走了,聽說是有些生意出了點事。他忙得很。”
“什麼事?”
“我也不知。昨日夜裡跟管事們喝了一晚上的酒,早起時打算去給王爺拜個早年,剛剛遇到他出門。”薛清說著,打了個哈欠。
二少奶奶趙氏說他:“快去睡吧,別在這裡打轉了,上午拜年的人來了,都靠父親和四弟接待麼?”
薛清這才去了。
薛湄在二房隨便吃了點,二叔那邊也起來了。
二叔不像二哥純粹閒聊,他到花廳這邊,見二夫人和薛湄在用早膳,就坐下問了點事。
“昨日侯府祭祖,你沒讓你哥哥和弟弟回去?”二叔問她,“潤兒昨晚說的,還說王爺打了你父侯?”
薛湄就把之前的事,仔細給二叔解釋了一遍。
她又把薛池的話,告訴了二叔。
二叔聽了,只當薛池是憋著一口氣,對侯府當年落井下石深惡痛絕,點點頭道:“你大哥這些年受苦了。”
薛湄沒反駁這話。在薛湄看來,大哥受傷了之後,飯菜還是很不錯的,服侍的兩個小廝也用心,侯府不算給了他苦吃;但在大哥看來,尊嚴比較重要,侯府廢了他的世子之位,就是苛待了
他。
她不是很懂這個,就沒多嘴,只是附和著點點頭。
隨便填補了點,薛湄就和二夫人上了馬車,往宮裡去了。
今年薛湄這邊順利得不可思議,因為她和二夫人走了後門。
她們娘倆剛到的時候,戚太后身邊的太監就等著,專門把她們倆接了進去。
薛湄即將是瑞王妃,而二夫人是皇帝心腹重臣的妻子,戚太后自然也要另眼相待。
她們倆在所有外命婦,包括諸位公主都還沒有進宮之前,先進了宮廷。
薛湄也不忐忑,她神色自若,好像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去拜見了戚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