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退了燒,他默默轉身出去了。
走出門的時候,他腳步有點虛浮。
饒是他沒有嘆氣,薛湄似乎也聽到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茶有點燙,薛湄喝得很慢。
蕭靖承伸手,試探著她額頭,的確不燒了。
薛湄還是鼻塞,一邊喝茶一邊感嘆:“誰能想到,我大夏天傷風了。”
蕭靖承:“這也平常,大夏天更加要注意,不能過分貪涼。”
薛湄點點頭。
這次的經驗教訓告訴她,越是熱的時候,越不能整夜睡竹床。
蕭靖承:“方才不是故意吵鬧。
我見你很不舒服,想著你可能要進空間去休整,這才要趕走他們。”
薛湄忍不住心中一暖。
“打了退燒針,已經無礙了,我不用進空間。”
她喝完了水,微微側過身子躺著,去看蕭靖承。
生病讓她眼神軟軟的,格外溫柔。
溫柔這個詞,總是跟薛湄不沾邊。
一旦瞧見了,蕭靖承很是新奇,伸手撫摸著她面頰。
薛湄想要避開:“當心傳染給你。”
“不妨事。”
蕭靖承仍是很堅持。
出了身汗,薛湄需要洗洗。
丫鬟們抬了水到淨房,由紅鸞服侍著,薛湄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又熱出一身汗,反而更輕鬆舒泰了點。
洗了兩遍,這才把自己洗清爽了,薛湄更衣出來,依舊躺在床上。
床上的被褥、床幔,全部換了嶄新的。
“誰讓換的床幔?”
薛湄笑問,“還挺有心的。”
錦屏:“王爺讓換的。
之前那麼雖然輕薄,但顏色沉重。
這種淺粉色明媚鮮豔,床幔更薄,對大小姐養病有好處。”
薛湄啼笑皆非:“我只是染了點風寒。”
“咱們王爺恨不能把大小姐當親孃伺候。”
紅鸞說。
蕭靖承:“……”薛湄啼笑皆非,提醒紅鸞不許胡說八道,又讓她們各自去忙碌,不用圍繞著她。
屋子裡還有一碗酸乳酪,薛湄沒有胃口吃。
眾人出去了,薛湄和蕭靖承在裡屋說話。
蕭靖承脫了鞋,把薛湄抱在懷裡。
儘管薛湄再三說可能會把風寒傳染給他,他亦不在乎。
“你最近是不是太勞神了?”
蕭靖承親吻了下她的鬢角,問道。
薛湄不覺得。
身體需要透過發燒鍛鍊自己的免疫力。
距離上次生病,已經是很久之前了,就到薛湄都有點記不得了。
長時間不生病,就像免疫系統得不到更新,一旦有什麼事,可能就全線崩壞,那樣才危險。
兩三年一次的重感冒,沒什麼壞處。
“真沒事。”
薛湄笑道,“既然你覺得我最近勞神,那我就不勞了,休息一段時間。”
她生病的訊息,有心人很快就知道了。
大皇子和成蘭卿過來探病,沒有進蕙寧苑,被薛池攔住了。
“她是風寒,千萬別把病氣過給了大哥。”
薛池說,“她還說自己病容憔悴不好看,不想見人。”
大皇子看了眼成蘭卿,忍俊不禁。
是怕輸給成蘭卿吧?
成蘭卿也莞爾,想得卻不像大皇子那樣簡單。
她覺得薛池是故意而為,疏遠大皇子的意思很明顯了。
他們從莊王府離開的時候,遇到了其他訪客。
這訪客,讓成蘭卿有點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