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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十四公主昨夜闖了德妃的宮殿,搶走了皇后的大印,要內應辰王。
辰王被賜毒酒,十四公主沒有被賜死,已然是皇帝開恩了。
出家為尼,是她最好的結果。
如果她好好的,皇家說不定會給她一座尼姑庵。
要知道尼姑庵和寺廟一樣,是可以收租的。
皇帝如此偏袒女兒,可惜這個女兒還沒聽出來。
十四公主一邊哭,一邊控訴:“父皇,您為何不早早點明瞭她的身份?
若我們知曉是她,豈會疑心?
擔心父皇,反而成了錯,父皇我冤枉,我不想去做尼姑。”
眾人:“……”皇帝冷哼道:“既如此,你跟你六哥去吧。
你們兄妹如此默契,過獨木橋的時候相互幫襯。
來人,賜十四公主斟酒一杯。”
“不,父皇女兒寧願為尼,女兒……”她的聲音,被內侍給堵住了,只能聽懂她嗚嗚嘶鳴。
明明還有條活路,自己堵死了。
也許,她真以為,自己在父親心中有點地位吧。
薛湄想到這裡,就想起了梁國的那位先皇。
先皇對諸位公主,可是百般呵護,偏愛至極。
建弘帝卻不會。
公主被拖下去也灌了斟酒。
建弘帝對著兒子、女兒、后妃和外戚、大臣們,侃侃而談,重點是說了兩點。
守城軍官全部換掉、撤職;幾位統領斬首;士卒全部放回,既往不咎,繼續用他們守城。
這是皇帝對士卒們的愛護,自然會在民間得到口碑:只殺大官,撤掉小官,不追究普通士卒,這樣的明君去哪裡找?
第二點就是:“鬧來鬧去,還是為了皇位。
儲君一日不立,朕一日不安寧。
臘月初一,定要把儲君定下來。”
眾人再次心裡沸騰。
說完了正事,皇帝精神還不錯,薛湄說的“後勁”還沒來,故而他有話說了。
他對著大皇子道:“五十里關隘才一萬駐軍,你能借來七千,真了不得。
沒想到,我這個大兒子如此有出息,能越過朕去辦事。”
五十里關隘的駐軍,是宮裡侍衛營的替換和補充人選,只有一萬人。
大皇子居然可以調動他們。
這是成蘭卿的本事,大皇子自己也很意外。
在成蘭卿的計劃裡,六皇子不可能失敗,因為三萬人馬,怎麼可能衝不進宮裡?
而後趁著他們疲乏,以少勝多。
皇帝哪怕知道了,又能怪大皇子嗎?
畢竟,是大皇子救了他。
不成想,六皇子卻失敗了。
現在,大皇子就需要解釋下,為何他提前得到信,沒有進宮去通報,反而跑到遠處去呼叫七千精兵?
“父皇,我……”大皇子雙膝發軟,已經跪下了。
皇帝卻從他跟前走過,走到了五皇子跟前。
看著五皇子紀王,皇帝又笑了:“已經給三十七名文臣寫了信,要聯合起來鬧事,不愧是紀王,果然憂國憂民。
你寫信的時候,可有想過你父也許那時候還沒死呢?”
五皇子臉色刷得慘白。
他連夜寫信,哪怕六皇子逼宮成功,他也要讓六皇子沒資格做皇帝。
朝臣們會堵住六皇子的人,擁護紀王。
故而,紀王和大皇子一樣,算計著六皇子,摘取他的成功。
弒父,這是極大汙點,是不可能容許它存在於某位帝王身上。
所以,在六皇子決定逼宮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與皇位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