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所有的壓抑都腎在這裡得到排解。那時,身後的休閒山莊還未開闢。
而這個地方,他也只有帶一個人來過,在她十週歲生日的時候,只有她,甚至連於子瀾他都沒告訴過。
只是那時的他們,關係還未生疏冷漠,他甚至還應允了她,以後每年她的生日,他都帶她來。
只是那個承諾,永遠停在了她十週歲生日的那年。
從口袋中掏出如今對他來說是唯一能夠保留下的與她有關的東西了。
垂低眼瞼,他有些失神地看著手中的兩張照片,其中一張是由好幾塊被撕碎的部分貼上而成的,邊角處甚至還少了一塊。背面那一行行字跡已經有些變形暗黃。這張照片是他在子叔離家前在她的臥室中找到的,見到時,照片已經被撕碎散落在地上。不知為什麼,他沒有扔掉那些碎片,只是將它們放回子叔的書桌抽屜裡。直到於家破產,於宅要被變賣的時候,他到子叔的臥室,取回了這些破碎的照片,一張張拼湊而成。
再看那背面娟秀卻飽含壓抑的字跡,他的心境已經和第一次不同。
不知道她那時是用什麼心情寫下那一句句無法啟齒的感情?微微苦笑,看著這張破碎的照片,中間永遠有著裂痕的兩人,他卻真真切切地明白自己的心情。
喜歡她,喜歡到連心口都會發疼。
而那樣的感情,每多愛一分,就愈走近地獄一分。
可望而不可及,卻永遠無法阻擋心中氾濫的思念。
“你的女朋友真漂亮。”耳畔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讚美聲,是休閒山莊裡的客人,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旁。
於軾軒卻似乎沒有聽見,清淡疏遠的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哀傷,黑如墨玉靜潭的眸子只是靜靜地盯著照片,卻寂寞地好像沉澱著整個夜空,有的只是黑和孤獨。
那個女人並不因為沒有得到回應而窘迫,反而嘻嘻笑了一聲,湊過頭來,仔細端詳著完整的那張。
“是你女朋友吧,你們很般配呢,女美男俊。”女人靜靜看了一會,又道:“你很喜歡她吧,看這張照片,你的眼裡好像容不下任何人,只有她。”
手指尖輕顫著,他閉上了眼睛,頭向後仰著,讓眼中的酸澀倒流回去,月光靜靜地灑照著微微顫抖的眼皮。
捏緊手中的照片,於軾軒慢慢放下手。
也不理會不停叫著他的女人,直直走到自己的車前,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那個女人也跟了過來,站在他的車窗外,一臉嬉笑的表情,“看你的表情這麼哀傷,不會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吧?既然這樣,做我的男朋友怎麼樣?我也不比你女朋友差哦。”
於軾軒始終漠視著那個女人的存在,彷彿身邊的只是一團空氣,那不斷傳來的聲音,也只是一陣風響。
他默默地將車子發動起來,鬆開制動閘,掉過車頭,往山下駛去。
風從車窗外呼呼地灌進來,吹過他黯然傷悴的清俊容顏,鬢邊的髮絲稍微亂了。手中的照片在風中也不停地呼扇,在他失神的片刻,兩張照片從他手中飛走。
“照片……”於軾軒回過神來,焦急地探出身子,伸手去抓。
下方,一片黝黝的陡坡密林,風吹過,密林發出孤獨的吼鳴,彷彿暴風雨前凝聚而來的烏雲,黑沉地翻滾著,又像是一張黑洞無邊的大嘴,吞噬著一切。
……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間,又過了一月,米蘭的如今,正是春意濃濃。
子叔躺在客廳落地窗前的一張藤製的躺椅上,十六在躺椅上加了一層毛茸柔軟的厚毯,溫暖的陽光透過大片的落地窗照耀進客廳,溫暖寧靜而舒適,子叔身上蓋著一床薄毯,雙手壓在腹部,手上還拿著一本服裝設計的書籍,書頁在風中一頁頁翻飛著,發出“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