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三姐兒有心了,姐姐走的早,走前一直叮囑我要好好照顧幾個孩子,好在我也不負重託,如今你父親得陛下看重,你姑姑又覓得如意郎君,我也可以安心了,姐姐若是知道三姐兒如此有心,必定也是欣喜的。」文氏說著還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那不存在的眼淚,可玲瓏瞧著那滿頭珠翠實在是無趣。
「祖母可別傷心了,徐祖母在天有靈,也必定會感念祖母的。」葉微婉最會討文氏歡心,此刻也裝模作樣的感嘆了起來。
玲瓏低頭瞧著帕子上的迎春花樣式,並不插嘴,這般的場景,去年也發生過一回,她早已看膩了。
文氏和著大夥感嘆了一場,玲瓏眼瞧著卯時就要過了,文氏才停下來。
「不說這傷心事了,馬上就到上巳節了,宮中皇后娘娘賞賜了一些珠釵式樣,待會送到衡歡院讓三姐兒先挑,這次皇后娘娘特意恩准咱家的姑娘一同入宮過節,可一定要好好準備,莫在御前失儀。」
文氏說這話的時候心情十分好,往年葉家只有玲瓏這一個嫡女可入宮參加宴席,這一回得了恩典,五姐兒也可以去了,必定不會讓風頭都給三姐兒搶了。
玲瓏聽了卻半點反應也無,年年入宮參加這宴那節的,早已膩味,並不覺得稀罕,作為定國公府的嫡女,玲瓏從出生那一刻就比旁人站的更高。
葉微婉雖然一開始聽到珠釵要讓別人先挑有些不悅,可想到自己也能入宮,便也不去計較那些珠釵了,若是能得哪位貴人看重,要什麼珠釵沒有。
從福康院出來,已經辰時一刻了,抬首望東邊已經日頭高掛。
玲瓏帶著丫鬟往回走,走到一半,又似想起什麼,「明夏,這個時辰,兄長在練武場吧?」
明夏抬頭看了看天,答道:「大公子這會應該正好從練武場離開去前院了,姑娘想去見大公子這會過去能在墨竹林遇到。」
「那就去吧,我想去問問父親何時能歸。」父親已經離家半年有餘,馬上就要到她的生辰了,每年父親都會回來,不知道這一次是否會例外。
玲瓏帶著明夏過去,還正正好就在墨竹林截到了人,為了方便晨練,葉樓嶼穿了一身普通的黑色短褐,這普普通通的短褐也在他的身上穿出了華貴威嚴的樣子,墨黑長髮利落的扎高,五官俊朗,黝黑深邃的鳳眸之上的眉心還有汗意,胸口已然平穩,腳尖輕便,懂武之人一眼就看得出此人武功不低。
「兄長。」玲瓏屈膝,這禮行的可比對文氏尊敬多了。
葉樓嶼雙手反靠在後,見她來時的路便猜到,「去了福康院請安?怎麼這麼點才散?」葉家的姑娘是日日都要向長輩問安的,兒郎們則逢五去一次,平常不輕易在後院,葉家是將門,生怕兒郎長於後院會磨了脾性,長到六歲就要挪到前院去。
「祖母說不日將到上巳節,皇后娘娘恩准我們幾個姑娘們都入宮。」玲瓏就這般站著,要抬頭才能看清葉樓嶼的表情,這人實在高大,表情總是冷冰冰的,也讓玲瓏很是敬畏,要說這府裡她最怕誰,那必定這冷麵兄長了。
「幾個都去?」葉樓嶼皺了眉頭,這是後宅的事情,他向來不管,只不過原本每年只去一個,如今五個都去,恐怕不簡單。
「是,祖母是這般說的。」
「那就去吧,你記得隨身帶著明月,」明月也是玲瓏身邊的婢女,不過會些拳腳功夫,一般毛賊能對付的了,「對了,今日是祖母的誕辰,可去敬拜?」
「一大早就去過了,兄長可去?」他們這一脈自然認同的是徐氏,如今若不是玲瓏的生母早亡,定國公府的事務也不會落到文氏的手上,他們才是定國公府的嫡長一脈,可惜母親只留下了她一個女兒,葉樓嶼這個兄長則是父親養子,可這麼多年,玲瓏是認這個兄長的。
兄長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