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蹤跡，只留下模糊的影子，掩藏了真實。

這麼一問，才發現街道上，所有人都宛如石化了般，貪婪地注視著正沉思的少年。

身體、力量都沒有異常，也沒有任何詛咒的痕跡，疏影皺眉，片刻才道：“好像氣息變得怪怪的。”

他所承襲的力量是最純正的黑暗，不染雜質，現在就像一潭清澈的池水被人硬生生攪渾了。

雖然魔族多半憑氣息識別，這也沒能引起少年的注意，他側頭，饒有興致地望向青年：“光，你對我倒挺關心的嘛。”

目光掠過醜態百出的眾人，最後停留在少年的笑靨上，純淨清澈，一時，忘記了言語，恍若在浩瀚人煙中尋找到與你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同伴，不再孤單。

“啊——不要，放開！你們放開我兒子啊！”隔著人群，遠遠傳來婦女悲苦的哀嚎，“住手！我兒子不是魔，他是清醒的，是清醒的啊！”

在婦女淒厲的哀求聲中，還伴隨著男子痛苦的悲鳴，騷動，慢慢擴散開。

在人群包圍中，幾個傭兵正圍著一個男子，而被攻擊的男子已是鮮血淋漓，整個人蜷縮著無力地趴在地面上，一動不動，稍遠處，是魔法師揮動著魔法杖是不是發個低階魔法湊熱鬧，而旁邊是蓬頭垢面的老嫗淚流滿面地拉著他的魔法袍正在哀求。

魔法師不為所動，吟唱完一個咒法後，低頭看著自己的魔法袍，嫌棄地瞪了老嫗一眼，毫不客氣地踹了一腳：“滾！”

“嘎……嘎……”痙攣的男子不堪攻擊，渾身抽搐了幾下，終於兩眼一翻，嚥下了呼吸，只剩下老嫗悲愴的痛哭：“兒啊！我的兒啊……”

而周遭圍繞的人，或冷漠地望著，或同情地垂淚，或更用力地擁著家人，就是沒有一人上前幫忙。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你們這群惡魔，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兒！我要跟你們拼了！”

“你個老不死的！”魔法師不等老嫗近身，就又狠狠踹了她一腳，而又蠻橫地環視四周，作兇惡狀，“看什麼看！喂，幾位兄弟，我們乾脆把這些人都……”

幾個傭兵雖不苟同這魔法師的一些所作所為，卻也沒吭聲反駁，這時，見他口水滴答地望著一個地方發愣，心中嫌棄，也忍不住好奇，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這一看，連他們都不住屏住了呼吸。

疏影挑挑眉，正好被旱魃挑起的怒火還沒發，現下，有人主動送上來給他出氣，他怎會不要，只是……“我說，以正義自詡的光，我要是滅了這幾個人，你會不會對我動手啊？”

要是為這幾個人與澄光反目，那可未免太得不償失了，而他，從來不喜歡做吃虧的事，再說，區區幾個螻蟻，可不值得他為之放棄什麼。

魔族生性兇殘，被這樣徵詢意見，還真出乎意料，澄光搖頭：“我守護的是正義，此世間的事與我無關。”也不會干涉，而且也不想……想到這，澄光悚然一驚，按理說，疏影他也不屬於這個位面，他若要插手並非說不過去，但下意識地不想幹涉對方的決定，何時，他的天平竟已失衡，開始在乎起對方的感受，是因為那若有若無的氣息嗎？

正義，那不是斬妖除魔嘛，疏影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不過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放任不管，直到後來的聖戰，他才終於明白，這所謂的正義是什麼意思，還有對方為了他究竟放棄了什麼。

世間魔法師的稀少讓這位魔法師平日裡養尊處優，何時被人無視過而且對方還視他如無物談論他生死的事，不由惱火，更妒忌那個其貌不揚的青年竟得到那少年的注意力，還不等他們動作，口中唸唸有詞，開始吟誦魔法咒語：“冰凝成形，凍刃化槍，賜予我極上之力，凍結虛空之冰槍！”

兩三個冰槍在魔法師面前凝聚成形，呼嘯著向對方衝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