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洙臉上一紅,笑著坐了回去。
這事還沒完,坐在徐洙旁邊的魏然風也執起酒杯,嘴角掛著一絲無害的笑容,遙遙向肖宋一舉:“師妹,我也敬你一杯。”
果真是沒完沒了了……
肖宋略微躑躅了下,搞不明白這魏然風究竟是意欲何為?
“怎麼,師妹是瞧不起我,才不願喝我敬的酒?”話裡並無怪罪的意思,他用的是調侃的語氣。
肖宋斂眉,知道這三師兄最能裝逼,最是不能招惹,淡淡說道:“三師兄怎麼會這麼想?”她晃了晃酒杯,透明的液體在橘色燈光下散發出溫暖的光澤,“靈兒只是喝多了,有些頭暈而已。”深深地看了一眼,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魏然風又舉起一杯,帶著假裝出來的得逞的笑意:“如此,我向你賠罪。”
肖宋笑得甜美無瑕,臉頰上隱隱現出一朵梨渦:“三師兄不必客氣,靈兒並未放在心上。”
魏然風眼中劃過一道暗光,神情諱莫如深。
……
重新放下酒杯,臉被酒氣燻得發紅,腦中開始有些混沌了。肖宋暗暗叫糟,垂下左手,暗地裡運用內力將酒氣順著經脈逼出體外。
“師妹好酒量。”
這話說得意味不明,肖宋懶懶地抬頭眄了魏然風一眼,聲音好似也被酒水潤澤過了一般,帶著令人暈眩的醉意:“不及師兄。”
……
家宴結束之時,月色已是當空。
從碧波門最高的山頭可以望見山下城池裡的萬家燈火,璀璨如天上星河閃耀。
外門的下人們難得遇到這樣的好日子,都有些喝高了,圍著酒桌遲遲不肯散去;內屋是肖宋他們吃晚宴的地方,一早便吩咐了下人不許進來打擾,是以現在也算安靜。
包括肖宋在內,這幾個師兄都沒有特別擅長飲酒的,前頭喝了不少,待到後來不知是誰挑起的,又開始拼起酒來,幾輪下來,基本都是爛醉如泥。尤其是徐洙,酒量最差,完全是一醉不復起了。慕曉喝得也多,但是奇蹟般地沒有喝倒,只是也醉得夠嗆,已然是神志不清,開始說胡話了。
魏然風酒量不怎麼樣,酒品卻好,喝醉了也只是找一個地方安安靜靜地睡了。
至於離渚秦,明裡暗裡還是替她擋了不少酒,目光還清醒,不過也是搖搖晃晃的節奏——這點讓肖宋有點意想不到。畢竟這離渚秦這麼一個溫潤規矩的人,怎麼都不像是嗜好喝酒的酒鬼。果真人不可貌相啊!
肖宋可以說是裡頭最清醒的一個人,原先喝下的酒早就被她化作酒氣,除了腦袋有些燻,倒也沒什麼特別大的影響。何況她還裝醉,撒了不少酒,並沒有規規矩矩全部喝下去。
如今在她面前的都是一窩毫無反抗能力的醉漢,想要取他們的性命真的易如反掌。
只可惜,沒這個必要。
這幾個師兄並不是她重點要對付的人——最該對付,也最難對付的那個人還在閉關,她連見都沒見著。
……
待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肖宋方才站起身來,冷冷地掃了一眼周圍,確定沒什麼異常之後才去扶離渚秦。不料還沒有碰到離渚秦,整個身子都被一個力道撞得向前傾了一傾。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腰間便禁錮了一雙長臂,燻人的酒氣從身後湧來:“靈兒……靈兒……靈兒,我……喜歡你!”話還沒說完,就用一張滿是酒味的嘴猛啃她的脖子。
認人認得這般清楚,說話還這麼有條理……這貨其實是在借酒裝瘋吧?!
肖宋一臉黑線,毫不客氣地掰開他的蹄子,一個後肘擊出去,力道中運上了一成內力,直接將這個醉漢給打了出去。醉歪歪的慕曉猝不及防被擊中腹部,整個人向後退了十數步,最後頂在牆壁上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