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他示意丫鬟等在門口不許亂動,自己跨過拱門走了進去,藉著樹木的掩護屏息觀察那草叢之上究竟來的是何方神聖?
那聲音越發地近了,身影也漸漸從薄霧之中顯現出輪廓來……來人一襲淺色衣衫,融在霧裡看不分明。他全身肌肉緊繃起來,打算等那人現形之時縱身跳過去,將他一舉擒住!
身影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
終於!
從霧裡頭脫出一個窈窕的身影來……
裴榮硬生生將那躍出去的勢頭給壓抑了下來,差點沒壓出內傷。心裡暗道:真是好險!方才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撲過去了!到時候恐怕得安上一個登徒子的罪名!
——萬萬沒想到那霧中的神秘人竟又是他的弟媳!
→_→這個“又”字……學問很深呢!
肖宋的個性雖然以陰沉為主體,但是也有灑脫的一部分存在,不該灑脫時,那是相當的灑脫——脫韁的野馬都沒有她灑脫!
說好聽點,那是瀟灑;說難聽點,那就是任性!
她在紫清派因為一己之私獨自佔了一整個後山,就是愛那後山之中滿山碎花毯子一樣的絨草,興致來了,赤著腳在裡頭走來走去的感覺實在太好,讓她很是喜歡。如今這薄霧下的院子倒也有那麼幾分自然的美感,她不是個自然的人,但她喜歡自然,便就這麼連衣服都沒添一件,鞋子都沒穿,硬是頂著清晨的寒意去踩了一通。
晨露溼了腳,也潤溼了衣襬。
她都不管,只覺得沒有不相干的人打擾,這樣隨性的日子其實也不錯。
不管當事人是個什麼心情,對裴榮而言,除了一開始的詫異與鬱悶,待再看過去之時,便也覺得,這樣的景色其實挺漂亮的。
赤著腳踩著露珠的白衣姑娘,窈窕有致的身影若隱若現在霧色之中,倒有些像是世外的仙子……等等!赤腳?赤腳?!
裴榮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凝視在了那兩隻白嫩的腳丫上,又做賊心虛似的馬上移開……略有些粗獷的面孔一下子便紅了起來,連著耳朵根都紅了個通透。
這個弟媳……這個弟媳!實在是……實在是!
作風略豪放!
→_→這漢子也不想想,人家在自己院子裡光個腳怎麼了?!誰讓你來看的啊?!
裴榮漢子現在很糾結,你說他是來慰問一下的吧,本也沒打算多做停留,是打算一慰問完就走的。現在可好,慰問……恐怕有點麻煩;不慰問,總覺得也說不過去。現在杵在這裡做不了決定,那就更糟糕了——人家還有個小丫鬟在外頭等著呢!這時間一長,保不準傳出什麼風言風語的。他臉皮厚人還遲鈍倒是沒事,可人家弟媳可是個姑娘家!
裴榮左思右想一番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雙拳一握便打算從樹後走出去。
方才走了一步,便見著自家二弟穿著一襲同樣單薄的衣衫,不知從哪裡走了出來,徑自走向了還在悠然散步的蕭姑娘。
於是已經邁出去的腳步又下意識地瑟縮了回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方才那一瞬間,他家二弟似乎不經意地朝他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心裡頭亂糟糟的,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話說,他不會被二弟給誤會了吧?!
好吧,一定是被誤會了。
怪不得他怎麼想怎麼覺得方才那一眼涼颼颼的……傳說中的殺氣有木有?!
……
那廂,蕭秋不顧肖宋的掙扎將她抱了起來,硬是把她放在了欄杆上,自己則蹲在了地上,抬起肖宋的一隻白嫩小腳放在手心裡,掏出素白的手帕細細擦拭……
“蕭秋!你……”一張素臉憋到通紅的肖宋姑娘。
“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