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這幾日,我與匠人們商議著,把新城的地圖規劃了出來。整個城區分為東西兩片,東邊是商業區,西邊是居住區。匠人分為兩批,東城和西城同時開始建設。商業區重點是建造兩座酒樓和兩家客棧,居住區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建。無冶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建設大潮中,幾乎是全民參與,上到古稀之年的老者,下到咿呀學語的孩童,都在幫忙。每天翻看王鵬送上來的記錄,我就會非常高興,因為無冶的每一天,都是嶄新的。
與此同時,我與幾名農人商量,開始恢復農耕。我心中很清楚,開始恢復農耕,就意味著來年春天以前,必須要把浪江流經無冶這裡的水域治理好。透過我這許多天的思考,已經漸漸地形成方案,只待蘇天博回來,便可以一試。
可是,我日日期盼,卻沒有盼到蘇天博回來。府庫中的銀兩已經所剩無幾。已經有來自五湖四海的書生蜂擁而來,但客棧和酒家都尚在建設中,這麼冷的天,晚上經常有書生裹著棉被睡在街道上。情況不容樂觀。
這一天,我正在伏案寫治水方案,夏夏端著水走進來。我想起那天她跟湛鋒的事情,打算問一問,誰知道,她先開口了。
“公子,我有事情跟你說。”
我放下筆點了點頭,“恩。”
夏夏低著頭,有些小聲地說,“公子,糧食已經快要用完了,再有兩天,大家就要餓肚子了……您知道,現在大家都沒有什麼收入,城區的建設每天都需要錢……又多加了那麼些人,如果蘇公子再不回來,我們就……”
我眉頭一擰,火氣上湧,“只能再維持兩天了?”蘇天博到底在做些什麼?他不知道無冶縣的情況嗎?他用去的這些時間夠從永昌來回了!他一回大宛府,就音訊全無,好歹要派人通知我一聲啊!如果讓大家知道,又要餓肚子了,那麼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就全白費了!可惡!我把毛筆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濺起的墨汁恰好落到了走進來的夜朝夕的衣襬上面。潔白的衣服染了黑點,說不出的突兀。
夜朝夕皺了皺眉頭,卻並沒有生氣,而是徑自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怎麼了?”
“糧食只夠維持兩天,若兩天後,蘇天博再不到,無冶縣的情況就危險了!”
夜朝夕勾起嘴角笑了笑,俯身靠近我,“你不是縣令麼?縣令如果只知道等待救援,那誰做都可以。”他的眼睛如果一旦黯沉,就有了一種無法揣摩的高深,就像此刻他雖然站在我的面前,卻像走進了我的心裡,直面著我的靈魂一樣。
“是師傅,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街道上鋪滿了陽光,木頭的味道瀰漫在東城的大街上。此時匠人們正在休息,三三兩兩地扎堆在一起聊天,越採兒等幾個孩子則纏著晴暖講故事。晴暖摸了摸越採兒的頭,剛要開口,眼角似乎看到了我,便抬頭朝我有禮地笑了笑。
“各位,今天我來這裡,是有事情要宣佈。大家都知道,無冶縣現在的糧食,是府庫裡面的銀子買來的。我原本想讓縣丞去大宛府調糧,可是……”我話還沒有說完,人群裡有個青年就叫了起來,“我們是不是就要沒有糧食吃了?大人,您回來的時候答應過我們一定會讓我們吃飽飯的!怎麼能夠食言?”
居然是這個人?“安靜!”我大喝了一聲,他的表情立刻變得錯愕,大概從來沒見過我發脾氣。
“本縣今天來這裡,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