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我入內。走進宮殿之後,發現整個大殿只被簡單地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會客的書房,另一部分是休息的內殿,兩個部分只用繡著大鵬展翅的楠木屏風隔著。
透過屏風,似看到剛剛那個宮女走到了床邊,扶著床上的人說,“殿下,您別動,小的給您上藥。”
“阿碧,你退下。”床上的人揮了揮手,只露出皓白的手腕。
我繞過屏風向內殿走去,只見那個叫阿碧的宮女眼中含著淚,囁嚅著說,“殿下,您……為什麼任何事情都要自己承擔呢?阿仕姐姐說,其實這件事情您可以不用插手的,是不是?”
“多嘴。”姜小魚的聲音淡淡的,卻含了股帝王家特有的威嚴,那於萬萬人之上的氣勢,只要兩個字,就能彰顯無遺。
阿碧扁了扁嘴,準備俯身去端水盆,我快速走到她身後,按住她說,“這位姐姐,麻煩你把水放下。”她轉過頭來好奇地看著我,然後一捂嘴巴,揮著手說,“你你你……你是畢守一畢大人?”
原來畢守一這麼出名啊?我點了點頭,她的臉上立刻浮出了嬰孩才有的嫩粉色,“大人怎麼喊奴婢姐姐,奴婢比您小……”
“啊!不好意思,阿碧妹妹。”我連忙改口。
阿碧聽了,臉就像一株花期的牡丹,紅赤赤的,仿能滴出血來。姜小魚輕哼了一聲,我才把視線從少女姣好的臉上轉移,轉而看向臉色白煞的少年,“小魚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去流風迴雪了?”我探手伸向他的頭,他卻冷冰冰地拍開,哼道,“本殿這幾日夜夜去流風迴雪,你第一天知道?”
我一屁股在床邊坐了下來,姜小魚像看到什麼精怪一樣,往後挪了一點,眉頭隆起了一個小包,“宗正大人,你自重。”
“我很自重啊,喂,你到底怎麼回事嘛,我還在無冶的時候,我們不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嗎?你寫的信我都留著呢。”我把頭湊近他,月桂花的香味沁人心脾,姜小魚的眼睛卻像日食的時候被吞噬的太陽,漸漸地黯淡。
阿碧拉了拉我的衣袖,害羞地說,“大人,你幫忙勸殿下,他受傷了。”
“阿碧!”姜小魚怒斥了一聲,阿碧縮了縮脖子,嘟起了嘴。她對姜小魚是又敬又畏的,從她的眼睛我可以看出來,她對這條魚的感情很不一般。“小魚,你受傷了?我來看看。”我伸手去拉姜小魚,姜小魚本來要推拒我,結果拉扯之中,竟然一下子把我撲倒在了床上。
阿碧“啊”地叫了一聲,我的注意力沒在姜小魚的臉上,倒是被他肩上的一道血紅給吸引了,“姜小魚,你真的受傷了!?”我迅速地坐起身,一把拉開他的衣服,翻開的皮肉飽蘸著新鮮的血液,一片觸目驚心。
“你到底是去做什麼了?怎麼弄成這樣!”我接過阿碧遞過來的白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傷口。
他冷凝著一張臉,微側頭隨意地看了一眼肩上的傷口,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找你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姜小魚剛剛才起了個頭,領我來的那個內侍小跑著進來,站在屏風外,低聲地稟報道,“殿,殿下……醉月姑娘那兒來人,請您務必過去一趟!”
聽了內侍的話,姜小魚又驚又喜,掙扎著要起身,卻被我伸手按住,“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想去哪裡?”
他凝了我一眼,“必須去一趟流風迴雪。”
阿碧急了,跟我一起按住姜小魚,“殿下,您都這樣了,還去什麼流風迴雪?難道那些女人比您自己更重要嗎?奴婢斗膽,請您愛惜自己的身體!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那些大人都在等著抓你的把柄!”
“你懂什麼!”姜小魚按著肩膀,輕聲一喝,阿碧馬上住了嘴。
“姜小魚,還是我去吧,只要是男人就行了,對吧?”我站了起來,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