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妖族出身,雖說管的就是司雨之職,但畢竟若要論鬥法,袁天誠就算是活了不如涇河龍王年歲多,但要論修為,恐怕只在伯仲間。
百合看到涇河龍後臉上露出來的焦急之色,不由含著笑意搖了搖頭:
“夫人此言差矣,我不過與他講講道理論論天象,又如何會與他鬥法?更何況他原先本不該助漁夫打魚,那張梢能打多少魚是他命中註定,袁守誠此舉本來便有違天條,若是他好言理論便罷,若是他要翻臉,我便上南天門告他一狀,使他得到天譴!”
聽到這話,那龍後臉上才露出鬆了一口氣的神色來,剛抿唇要微笑,那頭鼉潔卻來了。
頭一回看到鏡子百合見識到自己有多醜,本以為世界上不可能再有比她更挫之人,可看到鼉潔時,她卻不忍直視的別開了頭。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可這會兒看到鼉龍這模樣,難怪當初被人當成了妖怪打發,也實在太醜了些,一臉烏漆抹黑,他偏偏一來還十分恭敬的向百合下跪叩頭,口稱父王。
這孩子原本也是個有禮貌的,不過是後來寄人籬下心思敏感行為偏激罷了,更何況那唐僧肉吃了要長生不老,本來便已經足夠吸引人了,就連百合自己都不敢肯定,如果沒有做這些任務的機會,在知道自己生命會有終結時,會不會吃唐僧肉,又怎麼能怪得了從小喪父又喪母的鼉潔?
百合想到這些,心頭對於鼉潔不免憐惜了幾分,輕言安撫了他幾句,又叮囑他勤練法術多加修習,見他一一點頭稱是了,這才又尋了個藉口離開。
雖說涇河龍王兩夫妻恩愛無匹,可既然是非異族,在夫妻親近方面卻與人類不同,龍族只有在固定的時間點才會有親密之事兒,而龍後已經生滿了九個,她命中註定本來鼉潔便是最後一個兒子,因此往後沒有子女緣,兩夫妻也不過是相伴生活,倒也並沒有百合想像中某些可怕的事情發生,她要離開龍後雖然有些不捨,但仍是關切的安慰了幾句,便仍是將百合送出了宮殿之中。
雖說想到關在時空間隔的感覺十分恐怖,但百合想了想仍是咬牙進入了那個空間裡。時間就在一天天的枯燥修練中渡過,每當過了快一百年她要忍耐不下時,便總會安慰著自己再撐一段時間,空間中坐得久了動彈不得時,百合便有時自言自語幾句。這個灰濛濛的空間沒有白日黑夜之分,百合就像是逼著自己般,一旦到了某個程度便停止下來再練練其他手段,如此一來剩餘的七萬年時間就這麼被她熬出來了,等到最後一次從時空間隔裡出來時,看著水晶宮中的景色,雖是夜晚,可因為鑲嵌了夜明珠的緣故,卻又亮如白晝,百合突然生出一股再世為人之感。
她就像是一個才剛被勞改過放出來的犯人一般,有些貪婪的呼吸了一口水中的空氣,她在時空間隔裡呆了那樣長時間,可外頭卻不過停在她剛進空間的那會兒而已,練了這麼多年,她也感到疲憊了,因此準備好好睡上一覺,等醒了過來再去岸上找袁守誠的麻煩。
天明之時,自有河族中的侍女喚了百合起身,她化為人類少年模樣,穿著一身白衣從河水中朝岸上走去時,所到之處河水自動為她分開了道路來,這不是百合使的法術,雖說她如今便是不用本體只引天地之靈氣排山倒海也不是不行,但這會兒河水分開實在是因為涇河龍王乃是河神的緣故。
長安城中熱鬧非凡,袁守誠如今在長安城中名聲十分的響亮,百合鎖定了他的氣息時,便毫不猶豫的朝那方向走了過去,一路倒也有不少的人盯著她看,實在是因為她化的這個白衣少年看上去姿容不凡。
百合出現在袁守誠的卦攤前時,讓他大吃了一驚,手中拿著的卦一下子便掉落在地上,盯著百合看,臉色大變:“你,你為何……”
既然袁守誠上知天文下通地理,自然知道此時的百合身份為何,可任他再通陰陽,這會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