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下定決心了。”淡淡笑了笑,中年人把手指從劍身上抬開,“如你所願,落墨,無論如何,我會促成那個結局。”
得到了保證,白衣麗人輕笑起來,側身一福:“那落墨就寫過利大哥了。”又婉麗一笑,“那麼落墨先告辭了。”
微微頷首,注視著她清麗的身影消失在花木的掩映中,中年人終於低下頭看著桌上的長劍,在嘴角扯出一絲微苦的笑容,喃喃自語:“從不心軟麼?希望你真的不曾後悔過,落墨。”
楊柳風,傳說中能夠剋制帝王之劍王風的唯一利刃,在輾轉流傳了數代之後,躺在了他的面前。
微微的笑了起來,首輔府最得力的幕僚,被屬下稱為‘利先生’的棕衣中年人握住三尺軟劍,中指彈上劍脊,錚然有聲。
起身握劍橫劈,內力到處,青鋒疏忽挺直,劍光急風過處,落葉枯黃翻飛,零落滿地。
“所恨年年贈別離。”雪亮的劍光映著中年人的臉,映出了那張清癯的臉上隱含的悲涼,“這麼多年了,還是贈別離……”
他起身把劍收在手中,走出小院。招手叫過一個站在門外的文士模樣的青年:“遠江,你去給冼血送信,叫他帶著大小姐留在江南,不必回來了。”
拱手答應,儒雅的青年笑了笑:“先生,先前不是要羅先生儘快把小姐帶回來麼?”
“儘快帶回來,是怕跟那個人糾葛太深,如今是惟恐糾葛不深……”回答著屬下的疑問,中年人微眯上幽深的眼眸:“糾葛不深……怎麼會成孽緣?”
笑著沉默了一下,被稱為“遠江”的青年文士又笑笑:“我想我已經明白了。”
不再跟他說話,中年人負手走開,他的很急,直到走得遠了,還能看到握在他手上的長劍,雪亮而瑩綠的淡薄光芒。
“楊柳風啊……”很輕的說了,一身白衣的青年淡淡一笑,俊逸的長眉微微挑起,“原來是孽緣。”
說完,也跟上中年人的步伐,消失在深秋的花園中。
挽出的刀光逼退最後一個敵人,徐來頗有些無可奈何:“我說,對付你的人怎麼痴傻見長了?這幾天盡派來些雜兵,閉著眼睛都能打發,我都快打瞌睡了!能不能來點有意思的?”
“大概是看派高手來也不怎麼奏效,所以才拖住咱們的精力,以圖後事。”輕甩手中的王風,蕭煥把劍重新攏到袖中,隨口答了。
“有種了面對面明刀明槍,最煩這種陰損招數!”為這幾天不斷搗亂的宵小頭疼,徐來忍不住破口罵。
“的確讓人心煩,”蕭煥正攏著手低頭若有所思,突然開口,“我好像想到,如何能讓這幫人不再煩人……”
“當真?”徐來立刻興奮起來,“那還不趕緊?我不是怕打架,我就怕打無聊的架!”
“說不準吧,試一試。”說著,蕭煥抬頭看徐來,“要麻煩徐兄去查一個事了。”
徐來痛快點頭:“你囉嗦什麼?還不趕快說是什麼事?”
給他說的笑了起來,蕭煥也點頭:“好,馬上告訴你……”
細細的說出心中的疑惑和打算,看著徐來皺眉認真傾聽,蕭煥的唇邊也不自覺露出了一絲帶著暖意的淡笑:身為一個並不見得有多深交情的朋友,徐來本可以置身之外,就算在伸手略略相助之後再退出,也沒有什麼不妥。然而他卻留了下來,不管什麼危險艱難,都留下來真心幫他,從未退縮。就連剛才的埋怨,恐怕也不是真的不耐煩,而是擔心自己身子不好,被那些人拖累到,才假裝的吧。
說完了該說的話,笑了笑,蕭煥看著徐來的眼睛:“徐兄,能交到你這個朋友,是我今生之幸。”
被他說的一愣,徐來隨即皺起濃黑的長眉,眼角卻還是有一絲赧然露了出來:“這話彼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