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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我絕對有理由認為他是在刺兒我。

壓下滿腹的悲催與無奈,耳邊繼續響著乾爹的聲音。

“……所以,這次走鏢,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莫莫的安全,只要莫莫安全了,鏢物就安全了……”

此刻,我臉上的黑線已經越來越多了。老實說,聽領導講話是很痛苦的,聽沒有重點的領導講話就更加痛苦,而我眼前這位領導,顯然連什麼是重點都還沒弄清。

一大串羅裡吧嗦、絮絮叨叨的講話持續了很久之後,宣告結束。乾爹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邊鬍子上沾的唾沫星子,貴手一抬,終於把飽受摧殘的我們放行了。

我走到院子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娘正倚了房門,瞧著我欲言又止。我衝她點點頭,微微一笑,轉身跟在大哥二哥後面離開了。

娘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含義,我心裡明白,而我點頭微笑是什麼含義,娘心裡也同樣明白。

出了村子,翻過附近的一座小山頭,就可以望見鎮子了。

時值陽春三月,正是吹面不寒楊柳風的季節。山上的花草樹木,全都吐露著勃勃生機,在明媚陽光的照耀下,嫩的黃、粉的紅、淺的綠,繽紛鮮妍裡透出一股柔嫩纖細,帶著若有若無的淡香,就像是個豆蔻少女,沒有一處不可人。

“莫莫,你說,我們交付鏢物以後,是先去喝茶聽書呢,還是先去吃飯看戲?”木麟的聲音裹在三月暖風裡,也顯得有些微醺。

我沒有回答,只是抬起手來揉了揉耳朵。

像這樣的問題,從出門到現在,聽過多少次,我已經數不清了。只不過,主題地點從茶館到飯館、從戲園到書肆、從寺廟到卦攤,就只差沒說到青樓了。

唉,可憐我那桃花二哥,就算他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就算他有那個膽,也沒那個條件。畢竟,這裡地處偏僻,民風淳樸,就算是在鎮子上,娛樂行業也發展不到多麼完善的程度,更何況還是特殊娛樂行業?

“哦,隨便啊,先去哪裡都行。”我連眼皮也懶得抬,千篇一律地回了一句。然後,在心裡悲催地發現,這趟出來,似乎達不到我那個調和淡定生活的本意,只不過是從一處淡到了另一處,沒有絲毫的新鮮刺激。

啪,一隻手忽然覆上我的額頭,我轉過臉,看到二哥那雙桃花眼正盯著我瞧。

“莫莫,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第一次出門去鎮上,怎麼百無聊賴的樣子?”他收回手,摸著下巴分析情況。

“那是因為你太吵,莫莫不勝其煩。”一直沒有出聲的木麒忽然開口了,就算說著嘲諷的話,那清冷的聲音也沒有半點波動。

嘿嘿,果然還是大哥厲害啊,總是一句話就說到點子上,就像打蛇七寸,又快又準。我瞧他一眼,做了個鬼臉。

木麒不著痕跡地笑了笑,清冷的聲音柔和許多:“莫莫,如果你想去買些女孩子用的水粉之類,儘管說。即使你扮男裝十幾年,但終歸是個女孩子,不要太虧待了自己。”

好感動啊,我看著那張俊美的面癱臉,感慨萬分。雖說大哥平時冷冰冰的,但其實細心體貼,對我尤其如此。只不過,水粉嘛……腦海裡忽然閃出春花姑娘那副掉渣牆皮般的尊容,我頓時有點黑線。

“呃,呵呵,不用了,左右已經習慣這樣。”我舉手擦了下汗,乾笑兩聲說道。

越往山頂走,樹木越發繁雜,樹蔭越發濃密,枝葉紛亂交錯,遮蔽了明媚的陽光,空氣中隨之減去些溫暖,多了份涼意。鳥鳴聲穿過林間,聽來清脆悅耳,吱吱喳喳的極是歡快。

忽然,一聲尖厲的唿哨響起,劃破了一派祥和。鳥兒被這聲音一驚,呼呼啦啦成群飛起,帶得枝葉一陣搖擺。

這種突如其來的陣仗,我想,不對,應該說我不用想,也知道接下來會出現什麼情況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