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個下九流出身的女子在一起,要是他以前那些恩客逢人便說,李義府的小妾曾經躺在我的身下如何如何,你讓我家老爺如何處置,你叫是吧,名字美,人比我年輕的時候漂亮,可比不過我女兒,一切只能怪你投錯了胎,又遇到了一個一心要讓自家丈夫飛黃騰達的狠心夫人,記住了,下輩子投個好胎。”
楊氏閉上眼,不去看絕望的臉蛋,冷冷的說,這個時候的楊氏,一反以前貪財無度的面目,能把李義府困住的女人,光憑家世和一點把柄,怎麼可能?
“不必了,這輩子全部忘了,下輩子從新開始也不錯。”一個神奇的女人,要不是留下的淚,和不斷留戀看向周圍的眼神,還真以為徹底大徹大悟成仙了呢。
“也好。”楊氏決然道。
聲音剛落,押住的兩個楊氏心腹僕婦推著到了邊上,眼前便是滾滾東去的秦淮河水,一江流韻胭脂似血的煙花河。
遠處觀望的船伕們,驚叫出聲,在他們的角度看去,甚至能切身體會到那岸上紅衣女子被向前推了一把,然後極其炫麗悽美的墜落在江裡面。
“噗通”一聲!
更讓他們驚訝的還是後面,一個讀書人打扮的中年士子,策馬揚鞭衝到岸邊,毫不猶豫的策馬衝進河裡。
躍馬入河?
躍馬入河。
所有人都看呆了,這是甚麼情況,今日的事怎麼看起來如此蹊蹺。然後就看見那個白衣中年人在河裡上上下下的潛上潛下,大聲怒吼,岸上的貴婦人嚇得從轎子裡面衝出來,身體顫抖想把篩子,大聲的叫喚求援。
然後聽見了呼喚說那中年人是金陵刺史的船伕們,爭相划船過去,奇蹟出現了,那中年男子竟真的把那紅衣女子從水裡救了上來,並且靠他自己一個人拖上岸,救醒了女人。
然後就看見那中年人喪失理智的衝上去和貴婦吵一頓,越吵越兇,誰也不肯想讓,然後那中年人十分犀利的連抽了貴婦人七八個耳光。
他肯定不是金陵刺史,所有人都敢肯定。
李大刺史如何敢抽自家夫人,冒牌貨露出狐狸尾巴了。
冒牌貨抱著紅衣女人絕塵而去,像一出最美的出軌偶像劇,姿態瀟灑猖狂,充滿了翻身農奴做主人的風。騷勁,只剩下兩邊臉抽了個小山高腫起來的貴婦人在愣怔半天回過神來,在岸上瘋狂的咒罵發洩。
所有人遠遠觀望的船伕猜測不一,有人說,那中年人是紅衣女人的“姦夫”,紅衣女人出軌,被當家大婦浸秦淮河,結果被姦夫及時趕上,不過這只是個猜測,他們唯一敢肯定的是。
那人不是金陵刺史李義府,還有就是岸上那個差點被打毀容的女人,似乎瘋了,氣瘋了。
女人氣瘋會幹出甚麼?船伕表示不知道,自己渾家也是敢哆嗦,大巴掌下去,就乖了,不過很快就會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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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瘋狂時甚麼都能幹的出來啊,這不,居然主動充當內應,放我們人進去,有金陵有名的‘太上皇’做內應,還有做不成的事?是不是啊,小金陵王。”張要離笑問道,太上皇,土皇帝,小金陵王,真是想讓人捅一刀的名字。
“那個女人發瘋時,歷來不可理喻。”小金陵王笑意莫名。
“莫非她曾經發瘋逼。奸了你?”張要離故作大驚。
“滾!”候弦高冷叱了一句。
張要離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你們猜,我哥現在在想甚麼呢?若我猜測不錯,那告密說李義府養外室的,就是我哥安排的人吧。”李悼皺眉道。
“是又不是,方法是爺想的,問了主公,沒反對也沒贊成。”張要離得意的道。
“預設了,偽君子。”候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