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到了繪麻身上,但只要提到和冬花有關的事情,祈織的情緒還是會激動起來,“一切都是奈那設計,只是她沒想到冬花會死。”
風斗眼中閃過幾分驚訝,他想要替奈那辯解。不管把話說得再狠,這個笨女人始終都沒有辦法對喜歡的人下毒手。她每次做壞事都只會對她自己殘忍。
“風斗,你剛才問我,如果你們不阻止,我會不會殺死她?”祈織沒有給風斗辯解的機會,他看上去似乎又沉浸在某種情緒之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我會,我當然會!你以為她為什麼會不躲不閃?因為喜歡我?別開玩笑了!她只是因為內疚,她只是在贖罪…”
“哈哈哈。”風斗的大笑聲打破了祈織越說越過分的過激言語,他的微笑在這病房中顯得格外突兀,他指著奈那,冷聲道;“她現在就躺在那裡,你想殺就殺,我不攔你。”
祈織被劉海遮住的眼神中有瞬間的迷茫,但很快就被其他的看不明的情緒所取代。他沒有說話,只是將雙手放在奈那脖子處,然後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用力。
風斗面無表情的看著,身體一動不動,正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他似乎完全不打算插手。時間對於房間裡的三個人來說就好像停止了一樣。
祈織能夠聽見自己和奈那咚咚咚的心跳聲,他知道只要他再用力,這個心跳就會停止,奈那就真的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祈織閉著眼睛,再一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祈織哥,風斗說他長大要娶自己心愛的女生當新娘。”十歲的奈那笑得天真又可愛,“那我以後當祈織哥的新娘好不好?”
“祈織哥,這是光哥從義大利帶回來的巧克力,只有這一塊,我特意給你留的,連侑介和風斗都不知道。祈織哥,你快點吃,要是被他們看到又要哭了。”八歲的奈那將巧克力遞給他,那期待著的小眼神像極了乖巧的小兔子。
九歲、七歲、十一歲,十四歲,十六歲…即使閉著眼睛,記憶也像是淘氣的小鬼一樣強行闖了進來。祈織終於還是鬆開了手,頹然的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風斗也終於鬆了口氣,他背後的衣服因為緊張而被汗水全部浸溼,這顯然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了。
病房裡突然又陷入了最初時的安靜。
“風斗,兩年前是怎麼回事?”祈織沒有去看風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平靜了下來,有些東西真的去面的它的時候卻發現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糟糕。
“祈織哥,我剛才沒有騙人。”風斗也沒有再繼續那種虛假的笑,他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很疲憊,他眼神複雜的看著奈那,接著道:“奈那並沒有推我下去,她只是想要利用我來奪得你的同情。”
風斗很少去回憶兩年前的事情,但有些東西也該做個了斷。
時間回到兩年前,奈那把風斗叫到了頂樓,她站在最前面,風把他的短髮吹得亂糟糟,就好像下一秒她的人也會被這風吹下去。
“你叫我上來做什麼?”風斗想拉他過來卻沒有動,只是看起來有那麼一些不耐煩的開口。
“風斗,你不是喜歡我嗎?”奈那背對著風斗站著,這該死的讓風斗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甚至連聲音裡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毫無溫度的聲音更像是由機器發出,“那麼你可以為了我去死嗎?”
風斗沒有答話,並不是不可以,他只是覺得為了證明愛一個人而去死,是一件無聊又愚蠢的事情。
奈那一隻腳已經踩空,只要她身體再稍微向前傾,她就會掉下去。
“我可以哦。”奈那說這話的時候,就好像這對她來說是某種莫大的榮耀,“我可以為了祈織哥去死。”
話才落下,奈那身體就向後倒去。
那一刻,風斗腦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