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滿為患了。行了行了,你快別瞪我啦,知道你們倆沒事,我嫉妒行了吧,相比我這老同學,他對你可是真不錯,比對自己都好……”
“這麼說就有點沒良心了。是誰大半夜的把發燒的你從七樓背下來送醫院的?是誰在你出差的時候風雨無阻地送你去機場的?又是誰……”
“打住打住,這嗑嘮了幾年了,不知道的以為我和他是一對呢。可你看見了,沒火花。”顏玳挑眉,攤手。
賀熹聳肩,不置可否。
“噯,轉移話題是吧?我有那麼好打發嗎?還就不信了,我一個堂堂大記者還摳不出你金口裡的玉言……”回想昨晚厲行護著賀熹的情景,顏玳決定嚴刑逼供,作勢挽了挽袖子,她眯著眼睛朝賀熹來了,“趕緊說你和厲行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越琢磨越覺得他護你的時候非常、特別地奮不顧身,憑我犀利的眼光來看,那絕對不是一般的感情,可我旁響側擊,他只說你們是朋友。”
朋友?他說他們是朋友!他們是嗎?賀熹回答不了,所以默了一下她說:“就像他說的。”
賀熹的回答顯然令顏玳不滿,她皺眉道:“他什麼都沒說。”
心中那根似已靜止的弦被撩動,賀熹有種茫然感,她避重就輕地回應:“我也沒什麼好說。”見顏玳有繼續追問的勢頭,忽感疲累的她難得地妥協,以懇求的語氣說:“小玳,你讓我靜一靜,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別現在逼我行嗎?”
從相識到現在,顏玳和賀熹嘻鬧慣了,就連對彼此的關心,通常也是以牙尖嘴利地剋薄對方的方式表達,像此刻這麼嚴肅,是破天荒頭一回。
心中的某種猜測被證實,又感應到賀熹那份莫名的傷感,身為好姐妹,顏玳知道這個話題不適宜再進行下去,至少今天不合適。過去摟了摟賀熹的肩膀,她以輕鬆的語氣體貼地說:“說什麼逼不逼的,你不想說我不問就是了,咱換個有建設性的話題聊聊。”
換個話題當然很容易,可忍著不難過卻很難。賀熹按住淚腺,背過身去。
因為是週末,這晚賀熹照例沒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去了爸爸賀珩家。
賀珩親自下廚準備了豐富的晚餐,吃著精緻的四菜一湯,看著爸爸刻有皺眉卻依然慈愛的臉,賀熹那顆不安定的心,有了落處。無論發生過什麼,或是即將要發生什麼,父親身邊,是她永遠的家!有了這樣的認知,賀熹覺得自己那些所謂疼痛的心事似乎也不值一曬。
晚飯過後,賀熹陪賀珩看電視,父親倆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明天爸爸有個會,不能去看你比武了,自己注意。”
“您不去啊?那正好,免得我緊張,發揮不好。”
賀珩打趣道:“緊張這種情緒,你很少有啊。”
賀熹撒嬌:“誰說的,您那麼有威懾力的人,我怕啊。”
摸摸女兒的臉頰,賀珩別有深意地說:“不怕,凡事有爸爸,護我閨女的能力爸爸還是有的。”
挽住賀珩的胳膊,賀熹憨笑著把頭靠在他肩頭,微微嗔道:“您這樣會把我慣壞的。”心中卻在感恩著父親的疼愛。
賀珩聞言輕責:“不是早就把你慣壞了嗎?沒事就打架,腿傷拖了多久才好?沒記性。”
賀熹作揖求饒:“這回長記性啦,再也不闖禍了還不行嗎,您別又給我上思想政治課了吧。”
“上了你也聽不進去。”寵愛地敲敲愛女的腦門,賀珩語重心長地教導她:“遇事別總那麼衝動,儘量多給自己留點沉澱的時間,很多事情就簡單化了,知道嗎?”
“是,遵命!”賀熹俏皮的笑,露出一對甜甜的酒窩。
次日,當賀熹參加散打專案的比武時,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裡充斥著濃重的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