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才者多矣,學生以往是坐井觀天了。”
劉統勳只是想提點善保幾句,以善保如今的才學,就是點了狀元,怕也不能使人心服。 貪圖這一時之名,日後卻是要吃虧的。
善保提及董誥,卻是搔到了劉統勳的心肝兒肺,董誥乃工部尚書董邦達之子,素有才名,今年不過二十五歲,嗯,歲數其實相當年輕。只是有更年幼的善保對襯著,也就不年輕了。
董邦達便是有名的才子,書法繪畫在仕林中極有口碑。
董誥資質不輸其父,雖然沒有正式拜師,不過書法文章也曾得劉統勳指點,與劉統勳有半師之誼。
在劉統勳看來,董誥有三甲之才。
聽到善保贊董誥,劉統勳心裡熨帖,笑意更盛,“你們都是少年才子,又是同年,日後同朝為官,多多交往,定能惺惺相惜,成就一段佳話。”
我靠!
這話聽著跟保媒拉奷兒似是。
善保腹腓一句,又陪著劉統勳嘮叨了一盞茶的時間,瞧這老爺子再無吩咐,方起身告辭。
自劉統勳家出來,善保卻是犯難。
這叫什麼事兒,他雖然對狀元沒什麼興趣,可乾隆要是有意“抬舉”,他還能抗旨不成?
他又不是殿試閱卷的翰林學士,能決定殿試名次。只是運氣好些,一群老傢伙就先急著表態:不行,狀元不是你能動的。
狗屎,當誰稀罕不成。
37、可憐善保驚弓之鳥 。。。
善保原本打算去教堂,聽了劉統勳一席話,也沒了興致,打道回府。
劉統勳是好意,為了和平而來。
否則善保若稀裡糊塗的成了狀元,怕到了翰林院日子也難過。
善保惱火的是自己竟然成為滿漢拔河較量的準星,弄不好,兩頭得罪人。一回府,善保就去了餘子澄院裡,將劉統勳的話說了。
餘子澄也是漢人。
善保的確是不想做這烈火烹油的狀元郎,才找餘子澄商議。
餘子澄嘆道,“當年納蘭容若絕世才子,都沒能名列三甲。以善保你的年紀文采,進二榜尚可。如此倖進,日後難免留下口舌是非。”也不贊成善保去做狀元,滿人自認尊貴,可漢人也不是好相與的。
金科狀元,聽著威風,卻是要入翰林為五品編纂。
翰林院從來就是漢人天下,善保自幼是入鹹安宮唸書,吳省蘭雖為教習,只是舉人出身,在翰林院掛個名兒而已,其兄吳省欽雖為翰林,哪裡比得上劉統勳的高徒紀曉嵐的威望。
劉統勳自己就是翰林院掌院學士,今兒露了意,善保就不能不識抬舉。
可關鍵是,善保一個小舉人,不論是一榜還是二榜,哪裡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做不了主,卻要承擔後果。
善保想想就覺得自個兒冤。
“莫不是要你殿試上有所保留。”餘子澄斟酌道。
“先生,前年咱們和袁先生去潭柘寺,路上碰到的就是當今聖上。”善保直言相告,餘子澄驚得手一顫,茶水灑在手上。
善保拿帕子給餘子澄擦去茶漬,皺著眉,滿心煩惱,“皇上文章經典,無所不通,又有先前的偶遇,我若是做得太過,就是欺君大罪。”
乾隆做了幾十年的皇帝,可不是好糊弄的。
餘子澄已經恢復自若,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善保,你還真有幾分運氣。難怪……”
才子是受人仰慕的存在。
自來才子大都恃才傲物,說通俗些就是眼裡沒人。
如善保這個年紀,能賦詩能行文,餘子澄看來,無愧才子之稱。
不過,善保脾氣卻是好的不像話,為人謙慎。
那日於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