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一臉晦氣的布萊克回到了十三號宿舍。
他揉著有些發疼的手腕,總算是理解了今天早上見到娜塔莉時,黑袍船醫那副幽怨的表情。
這艾爾婭·藍月院長學識淵博,講起魔法理論也一套一套的。
學習的過程並不枯燥。
今天一下午,布萊克就從院長那裡學會了很多進階的魔法理論,雖然還是有些不明覺厲,但已經足夠布萊克以後在一群人類法師那裡裝裝逼了。
藍月院長是個非常稱職的老師,但可惜人無完人。
這位院長最大的問題是,她的教學態度非常非常嚴格,冷漠的德麗安娜導師和她一比,簡直溫和的像是小公舉一樣。
而院長考察自己教學質量的方式也真的很單一。
試卷。
做題。
每講完一節課,在下課的時候,布萊克和娜塔莉就會得到一份試卷,十分鐘之內做完,然後開始下一節課。
今天一下午,海盜被逼著做了七套卷子!
還有家庭作業,以及額外的家庭作業,永遠沒有盡頭的家庭作業。
“砰”
在黑暗裡,布萊克把手中沉甸甸的魔法試卷丟在一邊,陰沉著臉盤坐在篝火前,隨手拿起卷子丟進篝火裡,當燃料燒。
他現在有些慶幸納薩拉斯學院裡,有這個午夜零時無盡迴圈的機制了。
這意味著他今晚的家庭作業不必去做。
反正明天一早,藍月院長就不認識他了,今天佈置的作業,不做也罷。
但一想到明天一早去見院長,肯定又要被逼著做題,布萊克這腦門就一陣生疼。
“怎麼啦?船長,你這是被人欺負了嗎?”
很有眼色的獸人術士邪眼將手裡處理過的靈魂石放在一邊,他身邊已經堆了小山一樣的綠色靈魂石。
他對布萊克說:
“我從未見過船長你如此失落,如此疲憊,看來那藍月院長是真的不好對付?”
“好不好對付我不知道。”
布萊克憂鬱的嘆了口氣,用哀莫大於心死的語氣說:
“我只知道,我再這麼下去會瘋的。
我太傻了。
我以為在魔法世界裡就可以永遠告別什麼三年高考,五年模擬,可以再不用去背那些考完試就再也用不上的公式
我太傻了。”
他扭頭看著邪眼,說:
“告訴我。
奧術飛彈在多少魔力刻度供給下,其法力模型會向奧術衝擊的施法結構進行轉變?
又需要在立體幾何狀的法力模型裡套用哪種魔力點燃公式,才能把奧術衝擊轉變為奧術彈幕?
最後,在釋放奧術彈幕前,要用哪種魔力迴圈方式,才能進入節能施法狀態?”
“我不知道啊。”
邪眼那青面獠牙的大臉盤子上,那僅剩下的眼睛裡寫滿了無知的迷茫,他撓了撓頭,對布萊克說:
“這不是艾澤拉斯的法師們才有的知識嗎?我一個來自德拉諾的獸人術士怎麼會知道呢?”
“呵,可悲的丈育,無能的廢物。”
布萊克抽搐了一下嘴唇,捂著臉說: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進入那扇門之前,我連奧術飛彈的法力模型都沒見過,但我離開那扇門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已經能嫻熟的釋放出奧術衝擊了。
當然,這只是知識帶來的錯覺,我只是個術士,我無法使用奧術的力量。
我感覺自己是個廢物
這感覺糟透了。”
燃燒的篝火邊的三個術士面面相覷。
在陰暗的火焰燃燒裡,他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