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是從敦霍爾德城堡送出來的,時間大概在三天前。由一位受命潛伏於那座城堡中的拉文霍德同行帶到南海鎮。
因為送信人指名道姓要找‘獸人殺手’,所以引起了傑克的注意。”
夜色下的希爾斯布萊德丘陵中,角鷹獸蒼穹正在輕盈的滑翔。
在它背後的布萊克抓著韁繩,由於帶著戰盔,看不到表情,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意來看,他此時的心情並不太好。
在他身邊,騎著一頭租用獅鷲的莫羅斯正在為自己的主人介紹著那封求救信的來龍去脈。
整個故事並不複雜,但聽的布萊克連連皺眉。
海盜問到:
“傑克這會應該在奧特蘭克王國做事,我不記得我給過他指令,他是怎麼注意到這封信的?”
“是您的那位‘漁神’和他的朋友哈爾。”
莫羅斯嚴謹的回答到:
“他們兩人在幾天前回到了南海鎮,又偶遇了我們的那名同行,這才得以把這封本該擱置的信送入我們的情報系統裡。”
“這就奇了。”
布萊克依然有些不解,他繼續問道:
“納特和哈爾只是艦隊裡的後勤人員,他們並沒有加入無冕者,甚至沒有接受過刺客訓練,又是怎麼嗯,別告訴我是納特夢到的?”
“但事實就是如此離奇。”
亡靈管家發出笑聲說:
“確實是納特先生的一場午後小睡,挽救了這封本該被擱置的求援信。傑克派人去確認過,納特說他最近經常做一些怪夢。
據說是因為在破碎群島海域釣上了那顆幽光夜明珠後才有的怪異反應。”
“有東西注意到你的‘首席漁夫’了。”
薩拉塔斯在布萊克耳邊提醒到:
“那個神奇的凡人接觸到了深淵之物,這種多夢的症狀只是個開始,他很快就會被虛實不分的幻象逼瘋。
你如果在意他的生命,就趕緊行動起來。”
“嗯。”
海盜點了點頭。
但現在還不是糾結納特·帕格的夢境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放在角鷹獸背囊裡的信,又回憶起那段戰爭歲月。
他當時還很弱小,剛取得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成就,被塞菲爾追的走投無路之下,在敦霍爾德城堡進行了一次“冒險”。
如果沒有小塔雷莎的配合,那一次布萊克就已經死在青銅龍的爪下。
他當時給了塔雷莎一個許諾,說自己欠她一份人情,但說實話,當時留給塔雷莎的許諾更多的是因為薩爾。
當時的布萊克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傢伙,對於世界的認識遠沒有現在深刻。
而現在時過境遷,早已今非昔比的海盜對於薩爾的命運反倒不是特別關注了。他已經有了自保之力,不再需要依靠“先知”的先知先覺來掙扎求生。
洛薩,奧格瑞姆和瓦里安的命運都因他而改變,在世界線徹底變動之後,薩爾一個未成年獸人的重要性就不是那麼大了。
但欠下的人情總要還!
“這封信是三天前送出來的,我有點擔心自己過去的時候一些不可挽救的事情已經發生,那將代表著我辜負了一名對我抱有期待的小女孩。
她才和小吉安娜一樣大”
黑夜下的海盜拍了拍角鷹獸的脖子,讓它飛行的速度加快。眺望著月色下遠方若隱若現的敦霍爾德城堡,他用一種低沉的語氣對身旁的莫羅斯說:
“她一定很害怕,才會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一個大半年前就消失的‘獸人殺手’身上,她一定已經走投無路了。
我的管家,一想到我可能還不上人情,可能永遠欠下一個人情的可能,就讓我全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