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再蹲下來道,“嬰小郎君,那我現在立刻去做準備。”
張嬰:?
你是吸汗臭味把自己臭暈了嗎?我怎麼一句都沒聽懂。
眼見章邯要往裡面衝,張嬰下意識拽住對方的褲腿,見對方不甘不願的模樣,腦海中電閃雷鳴般閃過一個念頭。
他脫口而出道:“你該不會以為我答應了那人了吧。”
章邯身體一僵,呆呆地看著張嬰。
“真是默契不夠。”
張嬰單手一拍臉,“隨口敷衍的。”
“啊,這……你都“嗯”了,那萬一……對方……”
張嬰看章邯一副老實孩子沒見過世面的語無倫次的模樣,忍不住又哈哈一笑。
“我是嗯,又沒同意。”
張嬰拍拍對方的褲腿,衝對方眨了眨眼,“反正他也不可能去官府告我!走!阿兄我們趕緊去前面,準備刨紅薯啦。”
章邯呆在原地一會,忽然露出大大的笑容,用力地點了個頭,然後一舉將張嬰抱起來放在自己肩膀上,興奮地往裡面衝去。
……
圍在田埂裡的黔首眾多,個個情緒激動,然而他們會乖巧不動的最大原因,不是誰的聲望,純粹是田埂附近,一米一個杵著的黑甲衛。
所以當張嬰擠到最中間,反而覺得神清氣爽,空氣香甜。
環顧四周,張嬰看見十多個小吏正在又一次丈量土地面積,為首指揮的正是熟悉的丁郎官,張嬰剛準備過去打招呼,就聽見身後有人喊他。
() “張嬰!”
張嬰扭頭,居然是有過打架交情的公子如橋。
他點點頭,然後轉過去。
“……不是。喂……”
那個小胖子踩著有點噸位的身體啪啪跑來,眉頭豎起,他繞到張嬰的眼前,“都不與我行禮?”
張嬰看著對方氣鼓鼓的模樣,歪了下腦袋,軟軟的聲音響起:“嗯,我不想做口蜜腹劍的小人。”
小胖子聞言懵逼:“何意?”
“因為你給我使袢子。”
張嬰非常直白的點出來這一點,聲音軟卻透著堅定,“不喜歡,不想接近,”
公子如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想說混賬,你這是在諷刺和你搭話的我是小人嗎?!但如橋內心又覺得張嬰的行為處事很對他的胃口。
如橋自個糾結半天后,然後又跟上張嬰,開口道:“你過來。我們需要先開壇,祠先農,再弄番薯。”
“嗯。”
張嬰被內侍拉走,渾身上下都被刷洗了一遍,換了一身清涼的白紗衣,他被領到一處架好的祭壇前。
光聽聲音,這裡安靜得彷彿一個人都沒有,但一眼望過去,算上遠處的人影,黑壓壓的起碼上千人。
現在所有郎官都換上朝服,在青煙嫋嫋祭壇前靜靜的等候。
如此肅穆的氣氛,令張嬰的神色也嚴肅起來。
祭壇前放著一隻母羊,四鬥粟米,小豬、公豬還有一大缸的酒水。
這時,數名穿著幾乎透明紗衣的巫女在祭壇前畫著圈跳舞,時不時還撒一些酒水在地上。
公子如橋不知何時也走了出來,他大聲道:“吉時到,供香!”
第一炷香,一般是現場身份最尊貴的人去點。
張嬰本以為不是如橋公子,便是寧郎官,所以看到內侍交給他的一株檀香後,怔愣了一下。
“嬰小郎君,吉時快到了。”
內侍輕聲提醒了一句,張嬰趕緊將檀香接過來,然後走到祭壇前,認真地插上。
在他上香時,如橋公子開啟竹簡,唸叨著祭祀上天、大地、先農的祭詞。
大意就是感恩先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