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
嬴政直接拋了一隻筆頭過去,恰好砸在了張嬰頭上,聲音帶著些惱:“你小子!才不過一個時辰,就將我叮囑你的話全忘了?”
“哪能啊!仲父可不能冤枉阿嬰。仲父關心阿嬰,叮囑了好多內容。”
張嬰一點都不怕,摸了摸被蹭到的眉梢,湊過去可憐巴巴道,“阿嬰只是不知道要具體說哪一句罷了,怕全說出來會累到仲父,才會多嘴問一聲。仲父還是提示一下阿嬰嘛。”
嬴政面無表情地看著張嬰,道:“小滑頭。當我是尋常老丈哄著。”
趙文聽到這心都提起來,莫非陛下這回真惱了?!
他努力回憶臨行前的話,想給張嬰一點提示,沒想到嬴政下一句便是,“阿嬰來,給我看看砸痛了沒?”
趙文:……
“不痛不痛!”張嬰立刻順勢抓住嬴政的手腕,輕輕蹭了蹭對方,“阿嬰知道,砸在我身,痛在仲父的心,阿嬰不痛的,所以仲父也不要心痛!”
嬴政手微微一顫,忽然輕嘆一聲道:“也不知這脾性到底像誰。”說到這,語氣也嚴肅起來,“你也日漸大了,要學會知錯認錯,不可再用小兒姿態,企圖矇混過去。”
“仲父不信我!阿嬰是真的都記得的!”
張嬰是不記得,但他會用“系統日誌”將嬴政曾經說過的話朗讀出來。
他在說前面幾句時,嬴政還不怎麼在意,等張嬰滔滔不絕說了將近一盞茶時間
,嬴政手中的筆滑落了,裡屋內其他人也震驚了。
不能不震驚啊!
看陛下微張嘴巴的模樣就知道,這小子居然真將陛下這麼廢話……啊不是,是名言都通篇背誦,牢記在心。
“嗯,行了。”嬴政第一下撿筆時差點沒拿穩,默默地回憶之前有沒有在張嬰面前亂說過什麼,頓了頓,他聲音帶著點無奈,“是我誤會阿嬰了。不過阿嬰這般聰慧,某些話倒也不必記得這麼……”
李由震驚地偷瞄嬴政。
在朝堂上那般霸氣威武,甚至稱得上固守己見的陛下居然退讓了!
不過……李由的目光落在張嬰身上。
若他身旁也有這麼一位能帶來福氣,聰慧,還會將這般厲害的過耳不忘能力,用在牢記與他相處的細節喜好的人,即便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外姓子,他只怕也會如陛下這般寵信對方啊!
“嘿嘿!但阿嬰再怎麼聰慧。”張嬰很自然地甜言蜜語,“也永遠是仲父的貼心小阿嬰!”
嬴政猛然一頓。
趙文內心的小人正在拼命做筆記,厲害呀,不愧是稱霸咸陽宮,牢牢佔據陛下心中第一位的嬰小郎君,居然用過耳不忘來哄陛下,高,實在是高!胡亥等公子輸得不怨啊。
可惜他沒這腦子學不會。
但其他哄陛下的那些話,瞧瞧,連一句廢話都沒有,全是猛戳人心窩子的重點,必須通篇背誦。
“咳!既然你都記得。”
嬴政吸了一口氣,重新將話題給扯回來,“我說過東女部落的事,全權交由你負責。”換言之,你愛如何就如何。
張嬰就知道嬴政會拉偏架,他眼珠子一轉,笑眯眯道:“仲父!我想將此如此隱蔽,打造成熱熱鬧鬧的軍民兩用的港口也可以嗎?有句話說得好,大隱隱於市啊!”
趙文和李由露出不贊同的視線。
就連一直沉默看戲的女南都驚訝地瞪大眼。
“大隱隱於市麼。”嬴政輕輕撥弄了一下玉佩,輕笑點頭道:“都依阿嬰。”
李由捏緊拳,衝動地抬起腳,顯然是要上奏了。
趙文也抬起手,似乎也想拱手彙報反對。
然後兩人聽見嬴政緩緩道:“巡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