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開口道:“我與父皇不同,我只有一個兒子,我可以隨身帶……”
“帶著?帶成你這樣?”嬴政沒好氣地瞪了扶蘇一眼,“你去多生幾個,別禍害阿嬰。”
扶蘇:“……”
“若這事發生在大秦任何一個郡縣,我都會第一時間下令震懾大秦官吏,以免某些不長眼的,狗急跳牆傷害到張嬰。但這裡是咸陽,皇權最高度集中的地方。誰敢越過朕去私下動一個上卿?”
嬴政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有能力傷到阿嬰的不敢動。其餘都是些傷不到他的蠢人。此時不鍛鍊,更待何時?”
扶蘇驟然沉默。
嬴政喝了一口水,示意候在宮門外的宮女們端果盤進來。
他吃了一些,心態稍平和一些,才重新看向扶蘇,道:“也怨我當初想錯了一件事,軍權重要學問重要,但合理運用“術”達成目的也很重要。
從今日起,你多去拜訪王丞相,馮去疾和李斯。尤其關注他們是如何處理與阿嬰相關的政務,但你不得插手,好好看一看他們是如何試探……咳,處理的。”
扶蘇:……
他蚌珠了,完全沒想到過來替張嬰聲張,平白多了一份作業。
扶蘇拱手應諾。
不過在他轉身離開之際,嬴政又道:“等等,李廷尉那……你暫時不必去拜訪了。”
扶蘇疑惑道:“為何?李廷尉可有問題?”
嬴政搖了搖頭道:“他是朝臣中最
會揣摩朕的心思的人,我另有安排,不適合你。”
扶蘇:?
……
……
宮牆之外,廷尉府。
姚賈從御史中丞那離開後,便急匆匆地趕到了李斯所在的廷尉府。
此時,他站在書房左側,正面對著李斯,將發生的事情以及他處理的方案,全部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
數百秦吏一起去自告。
陸任家被收押。
趙高被少府的人帶走去審查,但證據不足。
等對方說完,李斯緩緩放下手中的筆,欣賞地看了姚賈一眼,道:“不錯,帶這麼多人去自告,把水攪渾了,該清理的清理了。姚郎官你是有些急智在的。”
姚賈忙道不敢。
李斯擺擺手道:“做得好,就得按功行賞,你之前與我說的事,不會有問題的。”
姚賈大喜,再次拱手道謝。
李斯平靜地收了這一禮,繼續道:“陸任家被判為耐,城旦。趙高被少府的郎官帶去審判關押。唔,御史中丞對其他秦官的判處多是口頭警告為主,判得不重。看來陛下確實沒有插手。”
姚賈聽到這,低聲道:“李廷尉,陛下過去一直對張上卿護得緊,這回卻並未插手,難道真如某些人所言……”
“不。這恰恰證明陛下看重張上卿,”李斯搖了搖頭,意味深長一笑,“溺子如殺子的道理,你忘了?”
姚賈覺得有些道理但又覺得哪裡不對!
忽然,他震驚地看著李斯,嘴唇皮哆哆嗦道:“溺子?啊,這……那個……李廷尉可是有了證據……”
“尚未有證據,但陛下對張上卿太用心了。”李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若張上卿真如我所猜測,那麼整個大秦,他估計才是長公子最大的競爭對手。”
姚賈倒吸一口涼氣,很快又道:“嘶,那公子寒呢?”
“公子寒?生母外戚因傷害王上將軍一事被貶斥。”李斯連連搖頭,“他上位的可能性比十八公子還低。起碼公子胡亥身邊還有深諳陛下喜好的趙高,以及十九公子。”
姚賈理解地點點頭,忽然想到一點,遲疑道:“李廷尉,倘若公子胡亥、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