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說話?”
高一直若有所思地看著少年郎們,此時聽到士子的話,回頭道:“我只是忽然記起《論語》那一句,未知全貌,不予置評。心有慚愧,想不到說什麼。”
氣不過的人“哼”了一聲,臉憋得更紅了。
不少旁聽計程車子臉色微變,眼底閃爍著若有所思的神采。
蕭何好笑地看著士子們的三觀被重塑,他也不覺得奇怪,飽讀詩書計程車子們在未曾放下身段接觸庶務之前,絕大部分都是這樣子。
區別在於,某些人知曉一切後,只會更加嚮往權勢,鄙夷,畏懼靠近這些人,生怕落入這種境地,而某些士子在知曉庶務之後會反思,會明白“倉廩實,天下安”的道理。
若有,這便是新長安鄉需要的人。
不過還需要再細細觀察。
思及此,蕭何帶著眾人繼續往前走去。
在士子們詢問他要去何處時,蕭何笑眯眯地開口道:“再往前是新安湖,也是如今的一手貿易交流區。每月的收益,足以供給滿編的屠睢軍,三十日口糧的地方。”
士子們驚歎,又追問:“何謂一手貿易交流區。”
蕭何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百越之地的商戶透過軍用船源源不斷地將貨物運輸到咸陽,因為貨量太大,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批賣不出去,又無法帶回故鄉,或者帶回去反而虧本的商品滯留在咸陽。
張嬰便以極低的價格將這些閒置物品大批次購買下來,再透過這裡的大船,
送到大秦其他郡縣去。
說話間,蕭何一行人已經接近目的地,還未抵達河畔,便聽見遠處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
“哇!天吶!這麼大!”
士子們兩眼有些發直,這與蕭何輕飄飄說的小生意截然不同。
起碼與他們想象中的情況相差甚遠。
他們率先看見的是湖泊,波光粼粼的環湖。
河畔停靠的四艘大船船杆上掛著正面“秦”,背面“長安”標誌的黑色大旗,光是來往船隻與河岸的人就有數十個。
他們正“嘿咻嘿咻”地搬運著貨物,一個接著一個,緊鑼密鼓,幾乎看不到空隙。
每艘船的甲板上下方,都會站著幾個面板黝黑,只披著外袍搖著扇子的壯漢。
他們操著一口聽不懂的話,衝著搬貨人嘰裡呱啦地指手畫腳,雖聽不懂,但他們著急忐忑的模樣也能猜出大概意思,輕拿輕放,小心謹慎。
不遠處的甲板旁擺放著桌椅,一位小吏拿著中山竹尺衡量體積重量,另外一位秦吏一邊登記,一邊給交貨的人秦半兩。
湖岸上更像是開放式的市集,遍地的攤位和商戶,一隊一隊,身披軟甲計程車卒在攤位之間來回巡邏,及時制止各種爭吵的亂象。
每個攤位前只擺放著少量的一些產品,有的甚至連產品都沒有,只有一些圖片或者文字介紹。
高士子好奇地上前,就近詢問一個商戶這果酒怎麼賣。
對方立刻用純正的大秦話推銷。
很快,高士子得到令他腦袋發暈的回覆。
在咸陽,一瓶果酒最低也要賣八錢,若是味道更好點,能賣到八十錢都打不住。
但是在這裡,一瓶果酒只賣三錢,若是一次性提貨多的話,還能賣得更便宜一些。
高士子忙道:“我只是淺酌。不需要一箱一船的,先買一瓶,不,兩瓶果酒可以嗎。”
“不賣不賣!”那商戶不感興趣地擺擺手,又重新坐了回去,“你隨處問,我們這隻走箱,不單買。勸你早下決心賣,我們可不愁賣。”
一瓶瓶便宜,但一箱箱來算價格的話,還是挺多的。
但正如這商戶說的不愁賣,一盞茶時間不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