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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紅漆木盒別看著不大,一開啟才發現裡頭的東西可不少:一對蝴蝶金簪、一對配套的耳環、還有幾個零零散散的小銀釵。林菀只感受之有愧,簪子拿在手上份量不輕,應該是赤金的,看這做工精細,料想不便宜。

許母一看侄女的神色就知道她又想茬了,連忙說道:“我知道你娘留給你那一套首飾,你想留作念想,捨不得化了打新樣式。但那都是經年的老東西了,你一個新嫁娘,戴著舊首飾,哪裡像樣?”不知道還以為她這個做舅母的小氣。

林菀臉一紅,說道:“可以送去打磨一番,翻新翻新還是能看的。”她娘當時纏綿病榻,床都下不來,更別提梳妝打扮了。雖說留給她的有一整套金頭面,很是貴重,可放在匣子裡許久,拿出來那樣子真心不好看了。

許母笑道:“都收著吧。”其實她本來有意再買一對玉鐲,襯著侄女的白嫩的手腕肯定很好看,但能入眼的玉價格太高,次一點的戴在身上也掉價,她看了看就算了。

大齊朝開國雖只有百來年,但幾代明君治理之下,國富民強,商業空前繁榮,連帶商人地位提高,那條行商子孫三代不得參加科舉考試的規定,也在二十多年前被廢除。雖說賦稅逐年增加,但百姓生活依舊是越過越好。

這樣的後果直接導致厚嫁之風開始盛行。據說京城裡許多出不起聘禮嫁妝的人家,常常一年一年推遲婚期。要知在大齊朝之前的時代,女子一般十三歲就出嫁了。現今女子一般十五出嫁都算早了。要說林菀十七歲嫁人不算特別遲,壞就壞在她這個時候才開始尋找夫家。

當然,平川鎮這樣偏僻的小鎮,民風樸實,並不像京城那種的地方的人,自持身份,為了面子死撐,時常誤了自家孩子佳期。但嫁妝也不可能一分也不準備,總要讓女兒家不被婆家看輕才是。

許家還有兩個兒子未娶,不可能給林菀出太多錢置辦,許母思來想去,到時將男方的聘禮全給林菀算到嫁妝裡,她和許父再出錢買一般的木頭打一套傢俱,加上林菀原本那點,面上也還過得去。

至於買蝴蝶金簪這事,還是許父私底下和許母說的。他說什麼跟書肆一條街上的首飾行新進了貨,讓許母去挑挑,他都和首飾行的掌櫃說好了,要算他們折扣。

去首飾行買東西算折扣這事還用許父去說,許母以前都是自己去的,她聽了丈夫的話,哪還不明白是拐著彎讓她去給林菀買首飾。她倒沒推脫,都做了九十九了,也不差那一步了。

媒人上門的時候,她們還在討論衣服上是繡鴛鴦戲水還是並蒂蓮花,許母讓林菀回了屋,自己在堂屋接待來人。女方家裡,矜持點沒錯。前幾日她上柳曼孃家閒磕牙的時候,柳曼孃的娘才和她說了,牛家擺出的條件好,他們說和的不止是許家,還有兩家也在接觸。

許母聽了一肚子火,議親還未有定論的時候,廣撒網那是理所應當的。但兩家暗地裡都說得差不多了,也定好了日子合完八字正式下聘。基本上來說,初略也算有了共識。這附近相熟的幾家,誰不知道她們在和牛家說親?

這不活生生的打人臉嗎?退一步說,兩家走到最後一步沒談成,牛家再找其他女子也說得過去。哪有像現在這樣同時和幾家姑娘議親的道理?

許母心裡有氣,對牛家那邊不免冷了幾分。她推說小兒子出了事,要在家照看,暫緩了婚事。她想再看看牛家是不是真有誠意,要是靠不住,也好早點重新給林菀找人家。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這事許母一個人尋思了,連許父也沒支應。林菀就更沒告訴了,她都在開始繡嫁衣了,告訴她不惹姑娘家心急嘛。

所以媒人進門之後,許母面上也沒個笑影兒,表現得很淡漠。

媒人倒是不以為意,笑嘻嘻的把來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