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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怨道。

容夫人午睡起來之後,頭髮只鬆鬆挽了一個髻,被兒子這麼一鬧,就有髮絲落了下來,她白了兒子一眼,沒好氣地道:“以前那個倒是伶俐,可人家年歲到了要嫁人,也不肯跟我們來平川鎮,你還能攔著?夏荷是剛從牙行僱來的,手還生呢,多調/教幾日就好了。再說我也不是給你換的,是給我兒媳婦換的。你喜不喜歡,沒什麼要緊。”

除了那些經年的世家大族,或是容夫人孃家那樣經營日久的大商家,有從小培養出來的家生子伺候。像容家這樣的人家,一時湊不齊人手,只能僱傭外頭的使女了。使女從身份上來說,還是良家子,他們幾乎沒有籤終生的,那樣就和賣身的奴才差不離了,一般是和主家簽訂契約,長則十年,短則三年為限。

那些湊不夠嫁妝的貧家女,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送去牙行,讓牙婆教養了,再牽線搭橋送去主家。僱傭年限一到,了結了契約,這些使女便可以返家嫁人了。

至於嫁了人的良家婦人,再賣自身的就少了,就算有,一般也只是給別人做奶孃、廚娘之類的活計。

平川鎮地方小,只有一家牙行,容夫人沒多少的挑選餘地,那些願意籤賣身契的丫頭,她沒滿意的,選來選去,最後還是僱了夏荷。

容謙一聽是給他媳婦選的,更不滿意了:“既然是給阿菀的,不是更應該找個聰明的嗎?”

容夫人抿了抿髮絲,剛才隨手挽的髮髻不緊,她索性取了簪子,坐回鏡前要重新梳頭。聽了兒子的話,她也不生氣,只是意味深長地笑道:“那願籤賣身契的中倒是有靈巧的,可是那樣的丫頭買進來,你媳婦怕是會怨我。”

容謙從小野慣了,從來不耐管房中的丫鬟,他只知道那些丫鬟會給他打整屋子,給他做衣服、端茶遞水。其他的倒從沒上過心,聽到母親的言下之意是不肯給他換下夏荷,他也不再糾纏此事。這幾天容夫人不許他外出,他都悶壞了。

他走到容夫人身後,取過她娘手裡的梳子,就要給他娘梳頭。

容夫人神色一柔,本欲上前的於媽媽也笑盈盈地退到了一邊,讓他們娘倆說話。容謙這梳頭的手藝,還有一段往事。容夫人年輕的時候,氣性可不如現在這樣平和,那時候她每次回到容家,就要和丈夫發生爭吵,容謙記得他娘每次梳著漂亮的髮髻時,就會一直笑。

小小的孩子,說話還奶聲奶氣的,端著凳子就要給母親梳頭。容夫人一想到當時兒子認真的樣子,心都要化成水了。

後來容謙長大了,便懂得運用這份優勢,每次他這麼做的時候,必是有所求的。

“說吧,你又想幹嘛?”容夫人問。

容謙一喜,道:“娘,我都呆在家裡好多天了。你就準我出門嘛。”

“你想出去玩是假,想去看新娘子才是真吧?”容夫人挑了一根檀木簪子,頭也沒回,“婚前新人不能見面,你還是好好呆在家中,才不會惹出是非來。”

前幾天容謙從柱子那聽說林菀病了,偷偷跑去送糖的事,到底沒瞞過容夫人的耳朵。就著這事,容謙捱了訓不說,還被禁了足。

“娘,我保證不會婚前再跑去見阿菀了。”容謙想到還要在家裡過無聊的日子到婚期,頭都大了,府裡別人都忙忙碌碌的準備他的婚事,他除了試一試婚服,就沒其他事,闔府就他最閒,“上次只是因為聽說阿菀生病了,我才不放心才去看看的。”

“這一口一個阿菀,讓人聽了膩得慌。”容夫人取笑道,“我倒是真鬧不明白了,不過見了幾面,你這不開竅的東西,怎麼就想把人娶回來了?”

容謙在外面葷素不忌的話聽多了,當下也不忸怩,直言道:“我只是覺得,她笑起來特別好看。”

“哦?”容夫人好奇了,“你表妹的姿容不差,笑起來比林菀